“你要幹嘛……”
他剛張口準備嗬斥,突然,沈螢兒朝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把脈呢,別吵。”
她側臉清清冷冷,一雙烏黑明亮的眸子寫滿了專注。
把脈的動作利落沉穩,給人一種莫名的心安,以至於東來下意識就閉了嘴。
把過脈,沈螢兒又跟東來那簡短詢問了幾句,已大概明白這男人是什麼病了。
從病症看,他這是心髒冠狀動脈疾病。
這種病分為好幾種,不過發病的誘因基本是因為冠狀動脈供血不足,心肌急劇缺血缺氧而引起的胸痛胸悶,嚴重者會心悸,甚至呼吸困難。
臨床治療首選硝酸甘油。
“他身上應該有常備藥吧?”沈螢兒又問東來。
既然這是慢性病,那麼困擾這個男人就不是一天兩天。
照理說,他身上應該是備有應急的藥物的。
東來搖著頭,“最後一粒藥前兩日剛剛吃完。”
這樣啊……沈螢兒秀眉輕擰。
東來在一旁緊張的看著。
突然,原本沒啥知覺的沈晨星突然抽搐了幾下,一雙好看的眉緊緊皺在一起,蒼白的額頭掛滿了冷汗。
“東家?東家?”東來緊緊抱著沈晨星,在他耳邊焦急呼喚。
沈螢兒心中已有了對策,吩咐東來:“快將他平躺在地,他出現了心悸痙攣,可能會呼吸困難。”
東來隻是沈晨星的跟班,他壓根聽不懂沈螢兒口中的那些新奇詞兒,驚惶之下他像個提線木偶,沈螢兒讓他做啥他就照做。
帽子摘落,男人被平放在地,墨發如水披泄在身後,露出那張完整的超高顏值的臉。
沈螢兒直接忽略了這美色,雙手輕輕用力便扯開了他的衣襟,男人的胸膛躍然視線。
東來回過神,又驚又怒,撲到沈晨星身旁將他被扯開的衣裳重新合攏,並漲紅著臉怒斥沈螢兒:“村婦你好不要臉,竟對我東家耍流,氓!”
沈螢兒在工作的時候最煩被人幹擾,她目光如刃掃向東來:“不想你東家死,就閉嘴,然後去外麵給我擋著!”
東來跟沈螢兒對峙了三秒,很快敗下陣來。
他用自己的身形堵住了角落的入口處,隔絕了外麵的視線。
沈螢兒收回心神,重新拉開沈晨星的上衣,將他光潔的胸膛再次展露於眼前。
耍流氓?
嗬,她見過的男病人成千上萬,早就對這一塊免疫了。
接下來這套心髒複蘇的按壓方法,沈螢兒做得輕車熟路。
她跪在沈晨星身旁,袖子卷到手肘,左手掌跟緊貼男人的胸膛,兩手重疊,左手五指翹起,雙臂伸直,將上半身的力量傾注於雙臂,反複用力按壓……
這是個力氣活,不一會兒就累得喘氣,額頭落下幾縷秀發,又被汗水浸濕黏貼於兩鬢。
如此反複操作,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男人臉上的血色卻在一點點恢複……
沈晨星的雙眼緩緩睜開一條縫隙。
恍惚間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女人。
她近在咫尺,近到他都能看清她臉上細密的汗珠,她烏黑眼眸中的專注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