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揚用外套裹住小寶,快步朝著醫院門口等客的出租車走去。
他彎腰問道:“師傅,走嗎?”
“走!我這正等活呢!”
司機幫江安揚拉開車門,讓他坐在後座。
出租車駛向公路,彙入車流。
司機從後視鏡看到有人在追車,他問道:“後麵有個男人一直在追車,你們是認識嗎?”
江安揚回頭看到模糊的身影。
他一眼就認出那是廉奕。
“師傅,麻煩您開快點。”
江安揚下意識摟緊懷裏的小寶。
如果讓廉奕看到小寶,恐怕會一眼就能認出小寶是他兒子。
司機踩下油門,出租車快速駛過路口。
廉奕見追不上江安揚,隻能回去開車。
可等他駛入公路的時候,發現江安揚乘坐的出租車已經不見蹤影。
廉奕狠狠拍著方向盤,心頭的遺憾幾乎要將他折磨瘋了。
他和江安揚就是這樣,兜兜轉轉、糾糾纏纏,像是兩團纏在一起的線,剪不斷理還亂。
江安揚火速趕回家,敲響隔壁的房門。
劉姐出來開門。
“劉姐,我想求您一件事。”
江安揚額頭上都是汗,眉宇間盡是焦急:“這段時間能讓小寶住您家嗎?”
“家裏出什麼事了?”
劉姐見他如此焦急,忙將他拉進屋裏:“進屋慢慢說。”
江安揚被拉到沙發上,劉姐將小寶送進臥室。
她把門關好以後,走過來倒了杯水塞進江安揚冰涼的雙手中:“小江,先喝杯水。”
江安揚胡亂點頭,“謝謝劉姐。”
他腦子裏很亂,眼前盤旋的都是廉奕追車的那一幕。
“小江,究竟出什麼事了?”
劉姐見江安揚臉色慘白慘白的,擔心的問:“我看你這表情不對,問題很嚴重嗎?”
“劉姐,你幫幫我。”
江安揚一把握住劉姐的手,抖著嗓音說:“小寶的另一位父親要來搶奪撫養權。”
劉姐懵了:“另一位父親?你不是小寶的父親嗎?”
事到如今江安揚沒辦法繼續隱瞞下去。
他需要劉姐的幫助,隻能如實道:“小寶是我和另一個男人生的。那人是我前男友後來我們分手了。”
劉姐滿臉驚愕:“男人能生孩子?”
“醫生說我身體情況比較特殊,能夠生孩子。”
江安揚低聲道:“我是懷孕之後才知道這件事,那時候小寶已經兩個月了。”
劉姐問道:“你男朋友不知道你能生孩子?”
“我診斷出懷孕的時候我和他已經分手。”
江安揚眼底浸著憂傷:“他家有錢有勢,如果真的來和我搶奪撫養權,我根本無能為力。我怕他看到小寶才想著劉姐你能不能收留小寶幾天?”
“小江,咱倆做鄰居有兩年了,劉姐知道你是個好人。”
劉姐豪爽的說:“這事你放心,讓小寶待在我這裏肯定不會被發現。”
江安揚眼圈微紅:“謝謝劉姐。”
這兩年他受盡白眼和冷漠,這樣的溫暖讓他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並非全是惡人。
“小江,我表弟是律師,如果你有需要,我讓他幫你打官司。”
聽到“官司”兩個字,江安揚瞳孔猛地收縮,他飛快搖頭:“不,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