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這幾天,江安揚思慮最多的就是廉奕是不是還在生氣?
他決定隱瞞實情為的就是不想廉奕傷心難過。
可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他的預想。
現在孩子沒了,他不能再失去廉奕了。
“廉奕,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江安揚怯生生的問出這個問題,他抬起顫抖的眸子,凝視著男人冷漠的眼眸。
他發現,廉奕都不願意和他對視。
這是有多厭惡他,才會如此冷漠。
這事都怨他,連個孩子都保不住!
江安揚心髒揪疼的難受,眼圈泛起紅色,他垂著頭,已經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
他怕在廉奕眼裏看到冰冷和厭惡。
廉奕薄唇抿成一條線,沒有回答江安揚的話。
先讓小家夥忐忑一會兒,算是懲罰。
打掉孩子這麼大的事,怎麼就不知道和他說一聲?
擅自做主,難道忘記他也是孩子的父親嗎?
雖然決定懲罰江安揚,但還是將他抱起來。
身體突然騰空而起,
江安揚抬眸,詫異地看著上方的男人。
廉奕抱著他朝著病房門外走去,
但沒有任何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江安揚凝視著他線條流暢的下顎,眼眸一點點聚集起疑惑。
廉奕究竟有沒有生氣?
如果生氣怎麼會抱他!
可如果沒生氣,為什麼不理他?
江安揚想不明白,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攥著廉奕西服。
感覺衣服上有下墜感,廉奕垂眸,看到的就是胸口處那隻繃緊的小手。
江安揚白皙的手指收的很緊,可以看出來他攥的有多緊。
這是幹什麼?
怕把他扔在地上?
廉奕唇角勾起,溢出淡淡的笑意。
抱著懷裏的男孩,他大步走出醫院。
江安揚被送到路邊停靠的轎車上,廉奕進入駕駛室。
細雨蒙蒙,空氣裏透著寒意。
但江安揚卻覺得車內異常暖和,特別是廉奕為他披上的外套,暖融融的,暖的他心尖滾燙。
轎車平緩的行駛在公路上,江安揚看向窗外,發現這不是回家的路。
“廉奕,我們要去哪裏?”
前方傳來男人的聲音:“我在郊區有一套別墅,你以後住在這裏。”
江安揚心尖一抖,“為什麼要住這裏?”
廉奕:“你覺得呢?”
“因為我打掉孩子,你讓我住在這裏養好身體再給你生孩子嗎?”
江安揚的話讓廉奕一愣,
這什麼跟什麼?
他讓江安揚住在別墅裏,為的是讓他好好休息。
江安揚租的房子環境不好,地方也小,他早就想讓江安揚搬過來和他一起住。
提過幾次,江安揚都不同意。
正好趁著這次機會,他直接把人接回家。
可江安揚這個小腦袋瓜子竟然冒出這種念頭。
廉奕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在你心裏我隻想著孩子?”
江安揚垂著眼,很小聲的說:“你說喜歡小孩。”
“我是喜歡小孩,但我沒有把你當成生育工具。”
廉奕隻感覺額頭突突跳著疼,
他
早晚要被江安揚給氣死!
江安揚頭垂的更低,“孩子的事很對不起,我沒有和你商量就做了決定。”
廉奕很想教育幾句,但終究沒舍得。
孩子沒了,江安揚心底應該也不舒服。
兩人還沒結婚就生孩子確實很不妥當。
廉奕覺得是時候該求婚了。
等江安揚和他結婚以後,生孩子的任務就能提上日程。
轎車停在別墅前,
廉奕走到後座拉開車門——
江安揚等了幾秒鍾見他沒有要抱自己的意思,他猶豫片刻,咬牙探出手。
廉奕感覺衣擺一沉,
低頭,
看到一隻白皙的小手攥著他的衣角。
一道柔軟怯懦的聲音傳來:“廉奕,你能抱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