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被關在地下室裏想了很久,他覺得兩個人相處之間有矛盾和摩擦這是很正常的事。 吵吵鬧鬧他都能接受, 可傅權殊卻把他關進地下室。 他憤怒的同時又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 行為偏激衝動,完全不像是表麵上的成熟穩重 ,喬越很慶幸,他還沒有喜歡傅權殊到無法自拔, 還能計時抽身離開。 否則攤上這種偏執狂,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他已經做好離開傅權殊的準備, 可陳通突如其來的話,讓他的決定開始動搖。
“你剛才說什麼”陳通待在傅權殊身邊很多年, 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重視一個人。
他不想讓喬越誤會傅權殊。
“喬先生有些事我不該說,但如果我不說, 我想傅總也不會主動告訴您。” 陳通眼睛裏彌漫出悲傷,他重重的歎了口氣: “傅總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喬越眼前瞬間浮現傅權殊血紅的眼睛, 還有猙獰的表情。 昨晚的傅權殊真的很不正常,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病人。 陳通的聲音再次響起: “傅總的母親有心理疾病, 在小的時候就會虐待傅總, 先是關進小黑屋後來又關進地下室, 長時間的折磨,讓傅總也患上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後來, 傅老先生從國外回來發現這件事, 帶著傅總去看了心理醫生。治療了很多年, 傅總的病情才算是穩定, 這也是為什麼傅總一開始選擇做心理醫生的原因。" 喬越表情裏的震驚逐漸變成心疼,
他實在想不到傅權殊會有這樣悲慘的童年。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 可六年前傅總去國外參加研討會,發生了一件事 "陳通表情變得更加凝重悲傷。越心都懸在嗓子眼裏,捏緊的手掌心都是汗。
“傅總的母親常年在國外治療, 他參加過研討會去見母親。 可沒想到夫人她給傅總用了藥, 把他綁在地下室的椅子上,親眼讓他看到了"陳通突然停頓了一下,落在身側的手指都在發顫。他有些說不下去了。喬越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抖著唇問: “傅權殊他看到了什麼” 陳通閉了閉眼睛,“看到他母親把他父親 ·月支解了。” 最後這幾個字瞬間把喬越的力氣抽幹, 他腳步趔趄,差點跌倒在地上。
母親親手殺了父親, 還是用這種殘忍變態的方式。 哪怕是一個正常人都承受不住,更何 兄原本就有心理創傷的傅權殊。
他已經能夠想象傅權殊當時有多麼痛苦絕望。
“傅總被救出來精神狀態很不好, 他經常會失控攻擊人,還會自殘。” 陳通原本是傅老先生的助理, 後來老先生遇害後他跟在傅權殊身邊。
他對傅家的事了解的很清楚, 不存在任何杜撰和編造。
“喬先生,這件事我從來沒和別人說起過。 這是傅家的秘密,連與傅總很好的顧總、 廉總都不知道。”陳通知道喬越對傅權殊的重要性, 他必須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讓喬越真正去了解傅權殊, 而不是隻看到傅權殊的偏執冷血。喬越眼神變得很複雜,他是痛恨傅權殊的,可現在他真的好心疼。
“傅權殊還好嗎”陳通:“傅總在醫院。”喬越眼神一顫:“他他怎麼會進醫院了”
他嗓音抖得很厲害, 這一刻的慌張真實的表現出來。
“早晨我開車過來接他去公司, 接到了滿滿小少爺的電話, 我進臥室的時候看到傅總已經暈倒了, 手臂上有傷。”喬越急切的詢問:“他為什麼會受傷“陳通:“應該是情緒失控,對著自己發泄情緒。 喬越眼圈瞬間紅了,他心髒都擰在一起。傅權殊不想傷害他,所以才會選擇傷害自己。
“陳助理,我能去看看他嗎”陳通開車帶著喬越去到醫院,在路上告訴他雙胞胎被送去傅家大宅, 由傅家老爺子和老夫人照顧著。 喬越魂不守舍的點了點頭, 眼前晃動著的都是傅權殊的身影。 轎車停在醫院門口,喬越進入vip病房,看到還昏迷著的傅權殊。 男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白的嚇人, 看起來脆弱又無助。 在喬越的印象裏, 傅權殊是運籌帷幄的大總裁, 好似一座雕塑永遠不會倒下。可他忘記了,傅權殊終究是一個人。是人都有脆弱的時候。隻是喬越沒想到,傅權殊有著那麼悲慘的遭遇。
他同情這個男人,甚至開始心疼他。傅權殊醒來的時候窗外陽光正濃,喬越就坐在陽光之中,那麼明亮、那麼明亮、那麼溫暖 像是攜著光而來的精靈, 能夠驅散掉他生命中所有的陰霾。下意識的探出手, 想要去碰一碰他的精靈, 可又怕自己這雙沾滿汙穢的手,玷汙了他。最終手掌還是僵在半空中。可喬越卻握住他的手,攥的很緊很緊。他傾身靠過來,帶著他渴望的陽光和溫暖。傅權殊再也控製不住壓抑在心頭的情緒, 緊緊抱住麵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