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幼雙和胤礽兩人都打著體諒對方的旗號硬生生的在榻上又多躺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最後實在是不能再繼續躺下去了,兩人才在奴才們的叫醒聲中“醒”了過來。
“福晉,您怎麼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呀。”被別枝耳提麵命了一晚上,驚鵲總算知道了不能再喊幼雙做“格格”了。
畢竟宮裏可不像是在石府,她們若是犯錯的話,不僅得受罰,還得連累主子丟人。
不過驚鵲實在是沒想到向來靠譜的幼雙居然在今天這樣重要的日子“睡”過頭了,不是說好了要早點去乾清宮給萬歲爺請安,爭取留個好印象的嗎?
幼雙:“……”
確實是說好了,但……
那不是因為昨晚把太子給“欺負”狠了嘛,在那種情況下,她難不成能夠狠心不讓他再多睡一會兒嗎?
“沒事,現在也不耽誤,再說了,要是讓太太知道福晉您和太子爺相處得這麼好,肯定就放心了。”別枝口中說的“太太”指的自然就是覺羅氏了。
原本她們是稱呼覺羅氏為“福晉”的,但是她們隨幼雙進宮之後,這稱呼就得改了。
別枝這麼一說,驚鵲就笑了,她們倆都是打小伺候幼雙的,情分自然深厚,且幼雙也不是那種規矩大的主子,不然的話她們哪裏敢當著她的麵說這樣的話?
果不其然,幼雙見狀也沒有生氣,隻是佯怒似的隔著銅鏡瞪了她們兩個一眼:“一晚上不見,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吧?”
別枝她們也不怕幼雙“訓”她們,驚鵲更是下意識地問道:“熊心豹子膽好吃嗎?福晉。”
幼雙:“……”
她覺得應該挺好吃的吧,要不然她們能隔三差五的就“吃”上一頓?
幼雙都要被驚鵲這貪吃的性子給逗笑了,不過別枝和驚鵲雖然“沒大沒小”的,但是手腳卻利索得很,三兩下的功夫就給幼雙梳妝打扮好了。
然後這對新婚夫妻便出發去給康熙請安了,在去乾清宮的路上,胤礽主動跟幼雙道:“今兒就是去給皇阿瑪請安而已,你也不用太緊張,皇阿瑪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幼雙謝過了胤礽的好意,但是事實上她並沒有太緊張,誠然,康熙是大清的皇帝,手掌生殺大權,但是她隻是他的兒媳婦又不是他底下的臣子。
幼雙覺得自己隻要在康熙麵前表現出溫柔賢惠的一麵,這就夠了,不需要太戰戰兢兢,說不定反倒會惹來康熙的不喜。
雖然幼雙有自知之明,她並不是一個真的溫柔賢惠的人,但是沒關係,她雖然不是,但可以裝的呀。
還真別說,在裝模作樣這件事上麵,她可有經驗了。
幼雙的瑪嬤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自己一輩子沒生一個女兒,好不容易盼到幼雙這個大孫女,那自然是當寶貝一樣疼著了。
老太太都想好了,得把他們的大孫女培養成一個名門閨秀,可不能讓她隨了她額娘,毛毛躁躁的。
結果天不遂人願,在幼雙八歲那年,她跟著三個哥哥和石文炳一塊去杭州了,而覺羅氏則留下來照顧年幼的女兒和侍奉公婆。
前後不過兩年的時間,石文炳就把原本小淑女似的幼雙給養得比她三個哥哥都還要野!
天知道當覺羅氏帶著小女兒來杭州和石文炳他們一家團聚,看到活得跟個假小子似的大女兒時她的心情有多崩潰。
別看覺羅氏和老太太的婆媳關係不怎麼樣,但是在把幼雙培養成名門閨秀這件事情上麵,這對婆媳的態度可是一致的。
所以說覺羅氏當時的心情,真的是不暴打石文炳一頓簡直無法消解自己心頭的怒火。
然後她就真的暴打了石文炳一頓。
石文炳:“……”
他覺得大女兒……
不是他養野的吧?
隻是打石文炳她也打過了,氣石文炳她也氣過了,眼見著幼雙就跟脫了韁的小野馬似的,拽也拽不回來了,那覺羅氏能怎麼辦?
隻能短籲長歎之後接受現實了。
沒辦法,跟小淑女似的幼雙是她的女兒,難道跟假小子似的幼雙就不是她女兒了嗎?沒這個道理。
再加上幼雙自從跟著習武之後,身子骨確實是好了很多,覺羅氏就更加說不出反對的話了。
隻是她能接受,不代表家裏的老太太能接受,而且老太太年紀大,身子骨又不好,覺羅氏真怕回去探親的時候,老太太看到大變樣的大孫女之後會氣出個好歹來。
然而讓覺羅氏沒想到的是幼雙這孩子猴精猴精的,雖然性子野了,但是到了她瑪嬤麵前裝文靜裝得那叫一個有模有樣的,老太太壓根沒發現自己的大孫女都被自己的兒子養成一個小潑猴兒了。
正是因為有過這樣成功的經驗,所以幼雙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在康熙麵前露出什麼馬腳。
而康熙現在並不知道自己新進門的兒媳婦正想著怎麼在他麵前裝相,作為一個又當爹又當媽把元妻留下來的唯一一個嫡子拉拔著長大的人,對於胤礽娶妻這件事,康熙的心情可謂是十分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