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它在緩緩下沉,都覺得天穹塌陷,攜帶著無人能及的力量,以泰山壓頂的架勢,向所有人鎮來。
“深藍幽幕在縮小……”
駕馭著晶璃瓶的祁南鬥,如女人般陰柔姣美的臉,愁容密布,嘴角噙著無奈的苦笑,“不僅僅是我們這邊,我之前以靈識感知,留下記號的邊沿之地,也在收攏著。我們,就是收攏的中興。”
“啊!”侯天照驚叫。
“籠罩著星燼海域的深藍幽幕,猶如一個占地廣闊的,落在水下的大網。網的收縮,說明想要捕魚者,發現魚兒已經集中在一塊兒,都被尋到了。”莫硯看著眾人,還有那溟沌鯤,說道:“在血祭壇來看,我們都是魚兒。”
“沒想到,我們會有這麼一天。”池蔭哭笑不得。
“孤陋寡聞!”
輕哼了一聲,莫硯淡淡地說道:“等你凝煉出陽神,衝破浩漭天地的界限壁壘,踏足到外域更廣袤星河。你就會知道,在無垠的域外天地,人族,還有妖族的強者,戰力不足,落單之後,就會被天魔,被那些星河異族聯手布局打殺。”
“我們征伐天外,我們獵殺別人時,其實,我們自己也同樣是目標。”
穢靈宗的池蔭,被他訓斥一句,也不生氣,道:“那是在天外。可如今,我們還在浩漭天地,在我們的地盤啊!在我們的地盤,何時輪到這些東西,胡作非為了?”
“人族沒強盛前,外域天魔,星空異獸,還真的時常來胡作非為。”莫硯又道。
連番被衝的池蔭,冷哼一聲,不再接話。
“他,會不會先奪取虞淵把持的‘煞魔鼎’?”林嶽悄聲道。
“他倒是想,可應該知道成不了事。”莫硯觀察著虞淵,“虞淵的劍鞘一直在手,他能收回那些劍芒,也能再次釋放。溟沌鯤敢接近隕落星眸,不等他入內,又會被劍芒再次限製,還會被繼續消化力量。”
“虞淵放下禁製,是想他能集中精力,和血祭壇一戰。”
“如果,虞淵的猜測正確,血祭壇的第一目標,是他溟沌鯤,而不是別的話。”莫硯最後又補充了一句。
藍色陰影蔓延過來,朝著溟沌鯤的方向,迅速地接近。
溟沌鯤終於不再怒視虞淵,轉過身來,全神貫注地,凝望著藍色陰影的靠攏,反而發出聲聲尖利嘶嘯。
嘯聲中,有溟沌鯤獨特的意識傳達,似在製止著藍色陰影的到來。
看溟沌鯤的架勢,顯然也和虞淵所想的一樣,堅定地認為,這包裹著血祭壇的藍色陰影,就是奔著他而來的。
“他倒是賭對了。”莫硯嘀咕了一句,緊張的心情,因溟沌鯤擺出的姿態放鬆了一下,“真的是兩虎相爭的話,我們興許有機會。”
眾人都暗暗振奮起來,覺得活下來的希望,大大增加了。
“你永遠都是對的。”
太淵宗的蘇妍,在這個時刻,輕輕吐出一口氣,臉上的不安,大幅度減弱。
虞淵才打算笑著,再去安慰大家一下,忽聆聽到鼎魂的魂之波動,瞬間變色,然後抓著煞魔鼎和劍鞘,猛地朝著晶璃瓶飛去。
“放我過去!”他對柳鶯暴喝。
隕落星眸前側,和晶璃瓶挨著的星光幕罩,被驚愕不明的柳鶯,匆忙地敞開一條甬道,供虞淵瞬間穿過。
“遠離晶璃瓶!”
另外一道心神念頭,在隕落星眸內響起,隻有身為器物主人的柳鶯,方能聽見。
柳鶯,還有孔半壁、蘇妍等人,都傻了眼,不知道虞淵為何會有如此奇怪行徑。
“這,這是什麼情況?!”
眼看虞淵突然飛離隕落星眸,朝著自己而來,祁南鬥茫然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