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教名命名的島嶼——巫毒島。
特意種植起來的茂盛草叢深處,一位披頭散發的修士,倒在血泊中,正被一隻隻巫蟲,啃噬著血肉。
修士旁的草地,空出了一大片,他以自身精血,似乎在地上刻畫出了詭異圖案。
那圖案,望著像是一隻有無數爪牙的巨蟲,張牙舞爪,栩栩如生。
他就倒在巨蟲中間,被許許多多米粒大小的蟲豸,啃食著鮮血和筋肉。
初入魂遊境的他,靈魂識海渾濁不清,仿佛被一股異能衝擊的稀巴爛。
虞淵和馮鍾懸空而停,似厭惡下麵的毒蟲和汙濁,兩人都沒有落腳在地麵。
率先生出警覺的兩人,從通天島呼嘯而至,反而是最先抵達者,巫毒教的那些修行者,因他們的現身,這時才反應過來。
“傳訊林天明長老!”
“快!快請林天明長老過來!”
巫毒島上一片雞飛狗跳。
“看到沒,這家夥背後有一張獸皮。獸皮沒發毛,光滑的一麵,刻畫著的符號和圖案,應該出自鬼巫宗。”馮鍾提醒。
虞淵輕輕點頭。
過來的那一霎,他就看到臉貼地,倒在血泊中的巫毒教修士,後背顯現的獸皮。
獸皮上,以青色線條刻畫出一個,形如惡鬼般的圖案,周邊還有不少特殊符文。
惡鬼圖案也好,不知深意的符文也罷,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長時間盯著那些圖案符文,普通人後背都會涼嗖嗖的,如被厲鬼盯上。
剛在通天島和殷雪琪溝通過,虞淵知道那些圖案符文,必然又是鬼巫宗的手筆。
這位慘死者,興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修煉了鬼巫宗的邪術。
卻在這個特殊的,極為敏感的時刻,和連琥一起死去。
“難道,隻要修煉鬼巫宗的邪術,這個宗派的幸存者,就能在任何時刻生出感應?連琥也就算了,他以前追隨你,被你撬出了不少事,被殘害可能是為了懲治連琥。”
“可是……”
“他什麼也沒做,你也不知道他的來曆,怎麼也突然暴斃?”
馮鍾對曆史悠久的鬼巫宗,突然就反感起來,這個被打散之後,銷聲匿跡多年的宗派,行事手段太狠毒了。
“或許是為了滅口。他可能……也知道些什麼,腦海中留有相關的記憶。”虞淵沉著臉,“我審訊連琥時,將曲雲的殘魂從妖刀喚出,我能從曲雲潛意識內,挖出至深的秘密,該是被幕後人知道了。”
“他是擔心你,能通過這個人,也挖出點東西來?”馮鍾奇道。
“有這種可能性。”
虞淵答了一句,就在原地等待,等巫毒教的人過來,好弄清楚下麵那人的來曆。
他聽到了,巫毒教的人嚷嚷著林天明……
沒讓他等太久,從天外星河歸來的林天明,剛從九幽寒淵來到裂衍群島,又再次遭遇虞淵。
滿腹牢騷的林天明,苦著臉,都在考慮要不要重返外域星空了。
可他既然是巫毒教一員,又恰巧在裂衍群島,他就避不開來,隻好硬著頭皮帶著幾個巫毒島上的教徒,再次來到虞淵麵前。
林天明身後,不知深淺的幾位巫毒教教徒,看到虞淵現身,草叢中死了一位同伴,早就怒火中燒。
“都閉嘴,不該說的話,一句不許說!”
林天明瞪了那幾人一眼,旋即朝著虞淵躬身一禮,又向馮鍾點頭致意,“發生了什麼事?這個家夥,又怎麼惹前輩你了?”
“不是我。”
虞淵搖了搖頭,“他的死亡和我沒關係,他背後獸皮中的邪術,有沒有人知道從何而來?我特意過來看一下,隻是在查別的事情。”
此言一出,林天明立即鬆了一口氣。
“不是你就好。”回過頭來,他看向那幾位長期在巫毒島坐鎮,和死者熟悉的人,“你們幾個,知不知道情況?”
“程博的這張獸皮,是從彩雲瘴海得來的。他去那邊捕捉毒蟲,馴服煉化為巫蟲時,深陷一個沼澤,在沼澤的底下尋到的。他也不知道獸皮的來曆,卻覺得上麵的圖案符文熟悉,他參照教內的一些巫毒秘術,還從中修得了一種飼毒之術。”
“他是以身飼毒蟲!他培育的毒蟲,因那種飼毒之術成長極快,各個凶厲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