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瑀冷冷看了他一眼,手中握著的另外一幅神秘圖卷,朝著天藏一揮,便將天藏拉扯進去。
然後,則是千劫,還有羅玥,再加上初靈。
四大鬼王入內,幽瑀再次將畫卷握住,吸了一口陰能寒氣,對袁青璽和瀲灩說道,“玄漓的靈魂未滅,存在於這個時代。隻是飼鬼圖內的,他所遺留的痕跡,我翻遍了此刻的浩漭,也沒找到能對上號的。”
瀲灩魂體微震,“你的意思是?”
袁青璽接話:“他不在浩漭?”
“嗯,該是在天外征戰。我需要聚攏他們四個的力量,將幾條陰間冥河,從浩漭延伸向外部星河,才能找到玄漓的轉世。”
幽瑀解釋了一番,便握著裹著四大鬼王的圖卷,沉落向陰脈源頭。
“不論他是誰,此刻在什麼星空,我都會點燃他的靈魂印記,讓他醒過來。”
……
深黯星域,一顆暗紅的星辰,有一座恢弘的石堡。
紅色花崗岩般的大地,布滿了眾多通往地底的洞穴,這個星辰被血魔族劃歸給了地穴族和火蜥族。
地穴族和火蜥族的族人,常年生活在地底,他們需要挖掘出寶石,和許多特殊的金鐵,向血魔族持續進貢。
“那惡魔怎麼一直都在啊。”
“哎,他就是大魔神的眼睛。他在這裏,就是大魔神在啊。”
幾個火蜥族的族人,從地下洞穴出來,將最近數月的收成,一籮筐一籮筐地擺在特定的位置後,以敬畏和恐懼的眼神,看著石堡上一道血色身影。
那是一個人。
一個,被大魔神格雷克煉化為血奴的人。
他是曹逸。
他是玄天宗的少年奇才,在血神教的安岕山,試圖以他荼毒玄天宗時,反被他暗中襲殺相融,且以此通曉了血神教的秘術。
此事,他做的天衣無縫,他還因虞淵在隕月禁地的幫助,得以重返血神教。
他回歸血神教後,幫血神教梳理了教義,修正了慘無人道的法決,令血神教漸漸得到魔宮、妖殿的認同。
若非關鍵時候,他因虞淵暴露了身份,他本有希望除掉安文,變為血神教教主。
在天外,也是他重創了安梓晴,令安梓晴差點死亡。
同樣是他,和虞淵和陳青凰搶奪大魔神格雷克的所藏,想要謀劃泰坦棘龍的幼獸,還因為第三塊血色結晶去了源血大陸。
源血大陸時,他在奪舍大魔神格雷克的途中,因陽脈源頭功虧一簣。
因此,淪為了格雷克的血奴。
枯坐在石堡之巔,不知多少年頭,化身為格雷克一隻眼睛的他,盯著地穴族和火蜥族隻是幌子。
此星辰,在深黯星域的邊沿,正朝著遲勳界的方位。
而遲勳界,有浩漭打造出來的“星河渡口”。
他真正要看的,就是遲勳界那邊,有沒有浩漭的人族修行者,和妖殿的大軍,突然再次湧進來。
他渾濁的血色眼瞳,空洞,木然,沒焦點和智慧之光。
這樣的他,本就是一具行屍走肉,本就是一具血傀儡,沒自己的思想。
可突然間,他那空洞麻木的眼瞳深處,現出一點幽白之火。
小小火苗凝成之後,似被外來的神秘力量助漲著,迅速地衍變,化作了一條纖細的,陰寒氣息濃鬱的小溪河。
此溪河一成,瞬間隱沒在了他的主魂,如點燃了什麼印記。
智慧的光輝,如淅淅瀝瀝地雨滴,從他的主魂內蓬蓬灑落,澆灌在識海,喚醒了他那塵封數萬年的記憶。
“原來,我再生的意義,就是幫它斬掉血神教。斬掉,陽脈伸向浩漭的觸手!”
玄漓得以蘇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