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和蘇貝貝自然是安然無恙。
“師、師父,救我……”許真真看到的場麵隻不過是幻覺而已,真正被萬千上萬隻老鼠淹沒的是她自己的,可惜她發覺不對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她的聲音,她的惶恐,她的疑惑……都隨之湮滅,即便表達出來了,也已經毫無意義。
蘇貝貝並不同情許真真,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的,得到這個下場,也實屬罪有應得。
過了一會兒,蘇貝貝發現夏天仍舊緊緊地摟著她的腰,不由得說道:“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貝丫頭,別急,還沒結束呢。”夏天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蘇貝貝不由得愣了愣,她並沒有從夏天臉上找到故意占她便宜的跡象,隻能移目看向那些似乎正在漸漸撤離的老鼠,心想難道許真真還有什麼招數不成?
隻是,放眼望去,草甸之上已經沒有了許真真的蹤影,包括她的那幾個朋友也都不見了。
偌大個草甸,除了老鼠的嘰嘰聲音,安靜得委實有些詭異。
有那麼一瞬間,蘇貝貝甚至懷疑這個什麼帳蓬節會不會是專門針對她和夏天的圈套,不然怎麼如此怪異,剩下的那些人真就作息如此規律,還沒到深夜就全部睡下了。最詭異的是,數千頂帳醫櫛次鱗比地擺在這裏,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絲的人氣,簡直細思極恐。然而,她和夏天同時出現在這裏,分明是一件十分偶然的事情,不可能是有人事先計劃好了。
“什麼也沒有啊,你不會是在找借口占我便宜吧。”蘇貝貝等到所有的鼠群都鑽回了地底,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不禁疑惑地看著夏天。
夏天撇了撇嘴,一臉不爽地說道:“既然你們這些白癡不想出來,那就永遠都別出來了。”
說著,夏天便懶洋洋地抬了抬腳,輕輕地在草地上跺了一腳。
“啊——”
草甸之下,竟然傳出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雖然又悶又低沉,但還是清清楚楚地落入了蘇貝貝的耳朵裏。
緊接著,便看到數處地麵爆裂開來,幾具屍體被老鼠給拱出了地麵。
“這怎麼可能,竟然有人藏在地底?”蘇貝貝感覺這一幕有些超出了自己的常識,“他們怎麼做到的。”
夏天笑嘻嘻地衝蘇貝貝說道:“貝丫頭,其實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你要是想在地底生活,也能辦到的,而且能比他們厲害得多。”
“我為什麼要在地底生活。”蘇貝貝白了夏天一眼,轉而問道:“這些又是什麼人,跟許真真一夥的嗎?”
夏天回答道:“算,也不算。”
“說人話。”蘇貝貝說道。
夏天笑嘻嘻地解釋起來:“這些白癡跟許真真確實是同夥,不過他們的目標並不一樣。”
“目標不一樣?”蘇貝貝還是滿腹的疑惑,不過心裏還是細細思忖起來,首先許真真的目標毫無疑惑就是她,而且很可能她到這裏的時候就被盯上了。如果說她的那些同夥目標不是她,那就隻能是夏天嘍。但是那些人怎麼就肯定夏天一定會出現呢?這點才是她最想不通的。
其實也難怪她想不通,因為她並不知道夏天伊筱音他們來武功山堪探古墓的事情,以為夏天就是來找她的。
“嘖嘖嘖,一腳之威,恐怖如廝。”這時候,一個頗為蒼老的身影從某頂帳蓬中走了出來,撫掌而笑:“你比鬼醫張明佗那家夥厲害百倍,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瞥了這老頭兒一眼:“老頭兒你誰啊?”
這老頭身材矮小,估計不到一米五,但是頷下的胡子卻快垂到了地上,臉上滿是皺紋,總嗬嗬笑著:“鄙人張須順,雙燭教的教主,你剛才殺了的許真真是我的徒弟,不過半點不成器,死了也好,免得浪費糧食。”
“雙燭教?”夏天撇了撇嘴,“就是四十年前被大師父坑了的那個邪教啊。那個應該早就被滅了,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濕鞋?”長須老者嗬嗬輕笑,衝夏天說道:“所以,多備退路,才是長盛不滅的真理。”
夏天不耐煩地說道:“既然撿了一條命,那就好好的苟且偷生就行了,非要再跑出來找死?”
“嗬嗬。”長須老者仍舊不急不緩地笑了一聲,渾濁的目光細細地打量著夏天:“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鬼醫張明佗的行蹤,然後知道了你。隻是你太厲害了,而且鋒芒畢露,想對你出手,付出的代價會超出我的預計。隻是沒想到,時隔十二年,你終於還是落入了我的陷阱中。”
“行了,這種廢話就不用說了。”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這種話他聽過太多了,沒有半點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