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坤哈哈大笑了起來,眼睛裏卻毫無笑意:“爸身體不行了,我當然要回來照看,萬一死了,沒我這個長子怎麼出喪啊!”
齊語詩冷聲說道:“你早就被逐出齊家了,也被開除了族藉,齊家現在根本沒有你這號人!”
“嗬嗬,當年那隻是老爺子的一時氣話而已。”
齊玉坤一臉狂傲地說道:“再說了老爺子已經原諒我了,就是他通知我回來的。
我要是再不回來,真不知道齊家會被你們作踐成什麼樣子,竟然讓一個外姓的女人當家作主!艸特麼的,真是恥辱!”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不無怨毒地盯著阿九。
齊語詩一臉鄭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阿九這個家主,是爸親口定下的,當時族中的叔伯長輩,還有二哥他們也都在。
容不得你來置疑,你也沒有質疑的資格。”
“哼,爸的病我又不是不清楚。”
齊玉坤冷笑了起來,眉眼間有股子掩飾不住的狂傲:“腦子早就糊塗了,他能做什麼決定。
二弟性格軟弱,長輩們又被你們唬住了,當然由得你們說什麼做什麼了。”
隨即語氣忽然轉而高亢起來,指著阿九和齊語詩道:“但是,現在不同了!我齊玉坤回來了,齊家就容不得你們女人做主,這種家主,我齊玉坤不認!”
這人身後的那些同樣神情凶狠的同伴們,立時跟著叫囂了起來。
“九丫頭,這白癡誰啊,哪兒冒出來的?”
夏天有些不爽地說道。
阿九淡淡地說道:“不認識,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阿貓阿狗。”
“裝不認識?”
齊玉坤嗤笑一聲,指了指自己:“老子叫齊玉坤,齊青岩的大兒子,齊家家主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除了我,誰也不配當家主。”
阿九懶得搭理這種人,冷聲說道:“家主的事情稍後再說,我們現在要去給外公治病,不要浪費我們的時間。”
“治個屁的病,老爺子已經死了!”
齊玉坤啐了一口濃痰,“剛才老管家喊那麼大聲,我都聽見了。
我看你們就是想搞鬼,弄個什麼遺詔之類的東西來蒙人。”
徐昆侖也到了後院,聽了這話,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還遺詔,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家有皇位要繼承呢?”
“阿九,夏天,你們不用理他,直接去救人。”
齊語詩可是知道夏天的厲害,在南疆蠱地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了。
齊玉坤卻帶著一行人擋在門前,指著夏天他們:“誰都不準亂來,我爸的屍體誰都不準動,喪事隻能由我來辦。”
同時,吩咐著手下:“你、你,還有你,守住齊家所有出入口,事情沒定之前,齊家隻許進不講出!老管家,你去通知各房長輩過來商討喪事”“你夠了,馬上給我讓開!”
齊語詩氣得美眸噴火:“你阻止我們去救爸爸,就憑這一點,你覺得族中長輩會支持你嗎?”
徐昆侖笑著說道:“說不定人就是他殺的,所以這麼怕我們進去查看。”
夏天隨即補了一句:“不用說不定,就是他幹的。”
“你們放屁!”
齊玉坤怒叱一聲,眼睛瞬間充血。
這時候,那個晴鶴道長忽然開口說道:“玉坤,你這麼做有些過了,身為人子,怎麼能攔住別人去施救自己的老父親呢。
雖說人死不能複生,萬一他們真是神醫降世,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呢,這個誰也說不準。”
齊玉坤聽到這話,遲疑了一兩秒鍾,還是讓開了身體:“哼,我就在旁邊盯著你們,最好別搞鬼!”
“我怕是你想搗鬼!”
阿九料想這人肯定是有問題的,不過眼下暫時沒空處理他的事情,還是先看看老爺子的情況再說。
齊語詩上前撕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符紙,推開房門,竟然有一股臭氣撲麵而來,心頭立時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阿九同樣覺得十分不妙,立即衝了進去,湊近床前。
床上躺著一個幹瘦的老頭子,渾身上下本來就沒有多少的皮肉,已經開始潰爛了,有的地方已經露出了白骨,還有不少蛆蟲在皮下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