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六 孤竹血宴(1 / 2)

數十年來,這還是第二回有衛國使臣來到孤竹國。為隆重起見,孤竹王特意在內宮舉行宴會以招待遠來之客。

孤竹王宮內宮院裏傳來陣陣弦樂之聲,一名玄衣侍女坐在廳堂下方彈琴,另有數名白衣侍女在一旁鼓瑟吹笙。銅鼎香爐裏焚燒著西域來的幽香,嫋嫋青煙熏出一個仿中原的書香世界來。

孤竹王是個瘦高個的中年男子,那張臉瘦長得就像個倭瓜,在一雙淡而又淡的眉毛下是大大的眼袋,二者之間夾著一雙紅紅的小眼睛,好像害著眼病。他個高又有些駝背,這讓他的身體顯得有些微微前傾。雖然其貌不揚,可是卻派頭十足。一見到隗多友便是一副一見如故的熱絡樣,連聲誇讚他英氣勃勃,不愧是老隗戎王的外孫子。

隗多友覺得此人舉動頗有些古怪,本來不過是第一次見麵,為何要如此拉近乎,莫不是有什麼目的不成?他兀自留了心眼,托說是身體不適對眼前的酒菜一概不碰。無終王倒也不勉強,隻一味地訴說著自己對中原的向往,願意與衛國盟好,還主動提出送信給無終的郅於新王來引薦衛使。

“如此甚好,本使此來也帶了些許薄禮,可分與孤竹國一半,以示本國交好之誠意。”隗多友嘴裏客套著,心裏卻有種說不出的煩躁。這種場合說著這些虛無縹緲的場麵話,真還不如到荒原上去舞劍射箭呢!

就在此時,一個矮胖的青年男子仗劍闖了進來,隗多友戒備地按了按自己的腰間寶劍。來人大踏步地走進廳中,一抱拳道:“父王,兒臣聽說衛使正是大敗無終與隗戎聯軍的隗子良將軍,十分仰慕,特來求見。”

孤竹王瞟了他一眼,向隗多友致歉道:“此乃犬子貼多爾,勇猛好劍術,常常自詡為孤竹第一勇士。犬子行為無狀,煩請貴使不要介意!”

隗多友一欠身道:“既然是孤竹王子,便請一同就座吧!”

貼多爾大刺刺地坐下來,侍女忙為他斟酒。連飲數盅後,貼多爾感覺一股熱氣從五髒六腑中蒸騰而起,於是酒壯膽氣,猛地站起來說道:“這琴奏得如同老鴰叫一般,甚是無趣得緊!”

隗多友笑道:“大王子以為有何有趣事做呢?”

貼多爾看著他說:“在下曾師從中原名師學得一身好劍法,願意在席前舞劍以助興。”

孤竹王看著兒子陰冷的眼神,忽然明白他要幹什麼了。他心裏一驚,不由得把手裏的酒灑了滿懷。這個逆子!他在這裏動手老子豈不也成了劍靶?他連忙說:“你這等粗野末微之伎如何入得了衛使之眼?”

隗多友卻說道:“哪裏哪裏,我正想看看王子的劍法如何。”他將腰間長劍解下橫在腿上說:“無妨,孤竹王何必緊張至此。哈哈哈。”

貼多爾一驚,立刻問道:“在下師從南林處子,不知隗將軍平時所習是何劍法?”

隗多友搖頭說:“我本一介武夫,所用招式全係戰場上習得,並無什麼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