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一 王城大道(1 / 2)

話已說到這裏,召伯虎再不點出實情就不合適了,他肅然起身答曰:“稟大王,這個榮夷便是衛侯推薦過的那位名士,大王您忘記了嗎?”

“啊,是了!”姬胡一拍腦門:“嗨呀,我說怎麼這個名字聽起來這麼耳熟,原來真是衛和提及過的那位謀士。上回少父不是說去考察此人嗎?這些日子諸事繁冗,孤也忘了問了,少父考察過此人嗎?”

“這個麼------”召伯虎躊躇了,看姬胡樣子對此人頗為推崇,目下又是大用此人之際,若自己貿然提出相左意見未免掃興又突兀。想及此處,他支應道:“臣自去冬以來也是一直忙於案頭,竟將此事忘諸腦後,實在是罪過!”

“少父日理萬機,不記得也是正常的很,不必在意。看來這個榮夷與孤還是有緣,兜兜轉轉終還是因緣際會了,你說巧不巧?”姬胡看來興致不錯,朗聲大笑起來。

“對了,大王,”召伯虎很不想再把話題糾結在榮夷身上,直問道:“那些被毒死的刺客果真是江漢口音,大王沒聽錯?”

“沒錯。”姬胡十分肯定:“孤幼時跟隨少父出征荊楚,對江漢口音十分熟悉,孤百分之百肯定。唉!”他狠狠一捶桌案:“城中傳言道這回攻入王宮與相府放火的是獫狁密探,孤看未必,八成是那鄂國頂著獫狁的帽子在作惡呢!”

雖然他是從王宮密道逃出的,並未親眼看見宮城被掠燒的慘景,可來召府之時,可是親眼瞻仰了那猶帶著暗紅血跡的大門和石階,能不心驚肉跳嗎?

召伯虎搖搖頭:“可惜那夥歹人行事縝密,無論是王宮還是相府皆未留下一個活口,能抓到的皆是一些不知內情的小嘍羅,如之奈何?”

此事已不言自明,歹人策劃王宮縱火,趁亂弑君;外頭策應攻擊相府,除去身在相府的四王子皇父。如此,先夷王的兩個嫡子都盡數除去,王位就該輪到誰了?這是傻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每每想到此處,姬胡無法不對鄂國恨得咬牙切齒。然最大獲利者雖然明顯,卻難以握有實證,想要除去在江漢日漸坐大的鄂國,更非止一日之功。

君臣對坐唏噓良久,最終決定暫且忍下這口氣,容待日後徐徐圖之。

鳳鳴台密室之中,榮夷師徒二人亦在抵首相商。

“師父,您為什麼把那個小子就這樣放走了?還對他那麼客氣?”重黎十分憤忿,在他眼中,師父有如聖人一般,詆毀師父有如褻瀆神靈。

榮夷淡淡一笑:“徒兒,你可知那位公子是何人嗎?”

“是什麼人?還是天子不成?”

“你說對了,他就是那位少年天子姬胡是也。”

重黎愣怔了半晌,十分驚詫地注視著師父篤定的臉龐,半天才說出話來:“這------這不可能吧?師父,你怎麼知道的?”

“我如何得知麼?”榮夷輕哼一聲:“你師父楚宮,衛宮,宋宮都出入無數次,見過無數內侍宦官了。那小子身旁那個家仆,白麵無須,扭捏作態,一看便是淨過身的公公。這鎬京城裏可隻有王宮才用內監,再加上那少年的年紀,以及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