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五 偷雞不成蝕把米(1 / 2)

淮慶大為惱怒,家老過去揪住衛卒千夫長大罵起來:“甚麼精銳之師,一群爛鳥!壞了相爺的大事,該當何罪?”

淮慶馬鞭一指倒是呷呷笑了:“這幫人懶成精了!盡管睡,成事了可不要搶功!”說罷馬鞭一指大吼下令:“馬隊進莊!隨老夫奪了那蘭香茜草,一輩子吃用不盡了!”馬隊騎士一聲呐喊衝向了莊門。

恰在此時,一陣沉雷般響動,蘭穀厚重的石門隆隆關閉。箭樓驟然一片火把,一勁裝女子舉劍高呼:“山賊來劫穀了,殺——”滾木擂石夾著箭雨在一片喊殺聲中當頭砸下,城下頓時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淮慶被嘶鳴躥跳的戰馬掀翻在地,一身泥水爬起來又驚又怒,馬鞭指著城頭連連大吼:“反了反了,竟敢襲擊堂堂一國之相?殺了他們,一個不留!都給本相上!”轉身又指著自己的家老吼叫:“弓箭手都給調了來,先射殺了這妖女再說!快!”

那家老從未經過戰陣曆練,陡見麵前血肉橫飛,原本已經抖瑟瑟亂了方寸,又被幾近瘋狂的淮慶一通大吼,話都說不渾全了,隻連聲應著爬上馬背一陣風去了。

淮慶氣急,提著馬鞭對著將醒未醒的衛卒們挨個猛抽:“你們這群豬玀,都給本相爬起來!再睡把你們全都淩遲!”

衛卒千夫長連忙掏出牛角短號一陣猛吹。相府護衛隊原本是鄂軍精銳,一聞淒厲戰號立即翻身躍起,步卒刷刷列成百人方隊呼嘯著殺向莊門,騎士百人隊立即以弓弩箭雨掩護,氣勢戰力顯然比亂紛紛的主要由門客組成的淮慶馬隊大了許多。

“猛火油——”城頭上巫隗一見衛卒猛攻,突然一聲大喝。幾乎是應聲而發,城頭上立卻現出一大排陶甕木桶,隨著咕咚咚嘩嘩嘩大響,氣味濃烈的黑色汁液立即從城牆流淌下來彌漫在淮慶馬隊與衛卒的腳下。

此時,城頭火箭連發直射黑色汁液,城牆城下轟然一片火海,馬隊步卒無不驚慌逃竄。淮慶大駭,在門客護衛下逃到官道盡頭兀自喘息得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蘭穀,竟敢與他這個鄂相公然刀兵相抗?

此時,一個謀事門客上來獻策:“看來蘭穀有備,此時不宜強攻。待天亮之後,相爺調駐番地守軍前來,與我們一同攻殺,蘭穀必能攻破!”

淮慶氣狠狠地摑了他一掌:“你也不想想,若能調駐軍,我又何必帶你們這群廢物門客?”畢竟是見不得光的強盜勾當,偷偷摸摸幹也就算了,還要鬧得滿城風雨麼?屆時可怎麼收場?想了想,也覺得沒有什麼好主意,隻能待天亮再視情況而定了。

倏忽天亮,雨後初晴的清晨分外清新。天藍得遼遠澄澈,地綠得汪汪欲滴,一輪紅日枕在峰頭,古老大地的山水城池沉醉得毫無聲息。正在日上竿頭的時分,蘭穀莊園外又喧鬧起來。這幫門客還是有辦法,從附近的關隘憑相印調來了幾架雲梯,正一麵敲打著,一麵對著沉寂的莊門吼叫著:“快開莊門!免得被咱們攻破了,你們將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