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和徐平沒有回去,他們去到了隱密處等著湛廉時。
而鳳鳶則是回去了。
因為隱芝來了。
徐平看周遭的環境,山脈,地形,注意四周的動靜。
托尼則是看著湛廉時,一直看著。
當看見湛廉時頭磕下去,他心情不知道怎麼的,異常的難受。
就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堵在了心口,難受的不得了。
他不知道湛廉時在那做了什麼,從他這裏看,湛廉時什麼都沒有做,隻是跪在那。
直挺挺的跪著。
但是,這背影,這景物,這樣的安靜,他心情非常的沉重。
從沒有過的。
此時此刻,怕是托尼這一輩子最沉默最安靜的一次。
唯一一次。
湛廉時磕了三個頭,然後他看著墓,眼眸微動,裏麵一瞬如墜沉淵。
“傷害你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湛廉時起身,離開了。
毫不猶豫,不帶一絲停頓。
托尼見湛廉時往回走,他一頓,立刻就來了精神,就像一下活過來了一般,朝湛廉時跑過去。
徐平也看見了,他跟上去。
“我們……我們現在去哪?”托尼一到湛廉時麵前便問。
隻是,看著這張冷漠的臉,那冷靜深邃的眸子,他停頓了下。
“你留在錦鳳族,徐平和你一起。”
湛廉時看著走來的徐平,“有什麼事聯係何孝義。”
徐平頷首,“我明白了。”
托尼還想問什麼,但看湛廉時這神色,他嘴巴合上了。
這人永遠都這樣,再大的事他總能瞬間就冷靜,理智的去判斷,去處理。
想到什麼,托尼臉上浮起笑,“這邊的事也差不多解決了,是不是該去看看她了?”
來錦鳳族,做這一切不是為的什麼,隻是為了一個人。
林簾。
湛廉時從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但有關林簾,那便無比的重要。
現在這裏處理的差不多,對林簾,對柳家也有一個交代了。
雖然事實沉重,但總算是有結果了。
湛廉時沒說話,他看著前方,眸裏的深色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他身上的氣息,變得不那般冷漠。
隻是,很快的,他這一絲不一樣的情緒壓了下去。
他眼裏的深色再次把一切淹沒。
還不夠。
一行人回了錦鳳族,湛廉時對徐平囑咐了點事,便去了塔樓。
鳳鳶此時也剛回到塔樓,看見湛廉時,她沒什麼意外。
托尼見隱芝剛好出去,他正好想到一個事兒,便跟上隱芝。
“你叫隱芝對吧?你是姓隱嗎?那我叫你隱小姐怎麼樣?”
“隱小姐,你們這需要醫生嗎?就是心理醫生,我跟你說……”
托尼的聲音隨著他和隱芝離開越來越遠,直至再也聽不見。
院子裏,鳳鳶看著湛廉時,“還有什麼要問的,一並問了。”
“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湛廉時張唇,“晚點會有人來調查當年的事,我希望族長全力配合他們把當年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們。”
“邪惡之人,需要受到懲罰。”
“但前提是,證據。”
“可以。”
湛廉時沒有離開錦鳳族,托尼也是。
隻有徐平和何孝義兩人不時去外麵,不時回錦鳳族,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