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折騰是不可能的,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
而且,雲舒不僅折騰自己是好手,折騰別人更不會手軟。
她如今還是長白村地位尊崇、說一不二的大薩滿,且為了長白村的發展,她甚至將金家沿襲三百年的“王位”都廢除了,八部族長有什麼資格說不。
看著一臉大公無私、一切都是為了長白村好的雲舒,八部的族長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如今他們已經是騎虎難下,除了跟著這位做事我行我素、完全不計後果、篤定拳頭大就是真老大的大薩滿,他們難不成還真能背棄長白村不成?
而且他們十分懷疑,這位大薩滿到底給沒給他們拒絕的權利?
想到在雲舒手裏如臂使指的風,無形無色、無聲無味,絕對可以讓他們悄無聲息的死去。
還有她先前絲毫不掩飾的紙仆、兵衛……尤其是那兩具被頃刻間扭斷了脖子的女忍者……
八部所有高層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此時,他們和佟太爺先前腦補過度後的感覺一樣——膽寒。
或許,從一開始,他們就入了套。
能成為族長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傻子,也最分得清利弊。
如果他們拒絕,那就是與雲舒、與長白村大半族人作對,結局不敢想。
但若同意,他們中的有些人可能並不會失去如今的權利,甚至會比一族族長之位獲得的權柄更大。
所有人都想到了雲舒所說的十二個執事坐席。
十二個執事坐席,甚至比八部族長之位還要多出四個位置,八部高層哪怕不再是族長,作為文守、武守,他們依舊比很多人有著天然的優勢。
雲舒並沒有立即廢除文守、武守、遊守的尊稱和選拔,也是不想引起內部太大的反彈。
她步子雖然邁的大,但一切還在可控範圍內,都是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的策略。
而這些人不是內看穿雲舒這個策略,但他們不得不照著她的劇本來演。
首先是早就向雲舒效忠的佟建業在他爺爺麵目表情的注視下,堅定的將代表著族長之位的印信放在雲舒腳下。
然後是瓜爾佳部、索綽羅部、那拉部、鈕鈷祿部、齊佳部、富察部,最後是馬佳部。
屯多阿克敦(馬佳部族長)慘白著一張臉,他走到雲舒站立的高台前,甚至不敢抬頭,手腳也有些顫抖。
其他人都以為屯多阿克敦肯定是心裏憋屈的要死,還有氣憤和不甘,大家誰心裏不是如此?
但情勢比人強,大家都不一樣忍著,還得表現出恭敬來。
怎麼向來是牆頭草、見風使舵的屯多阿克敦如今卻將不滿表現的這麼明顯?
這可不像平時的他!
難道是被如此強勢的薩滿逼出血性來了!
隻雲舒,還有一臉惶恐的馬佳部族長夫人,說錯了,是前族長夫人知道,屯多阿克敦並不是在發泄不滿,他再害怕。
屯多阿克敦放下了代表族長的印信,轉身時依舊沒有等到雲舒做點什麼或者說點什麼,他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或許先前的猜想不過是他自己嚇自己,薩滿大人並不知道他做過什麼!
至於冰冷眼神?
其實仔細觀察,這位薩滿看他們八部的族長的眼神都差不多,像是聖山上常年不化的雪。
馬佳部族長對自己媳婦露出一個安撫的笑,沒事的,不會又事的。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卻被凍結在臉上,然後一寸一寸龜裂。
“既然說完了正事,那咱們就說說,族裏的這些罪人如何判處。
第一個,馬佳部屯多阿克敦,罪名:勾結日本敵特分子,出賣薩伊薩宜爾哈大薩滿的消息。
而我本人的提議,是判處其除族,其直係親屬,三代內不得參與執事坐席的任命、不得修習《固山訣》。”
雲舒的聲音帶著雷霆之意,仿佛能劈碎一切罪惡,除了心靈純淨的孩童,剩下其他人皆忍不住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