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皺眉,或許是因為她自己來自後世,所以對“以後”這兩個字特別敏感。總感覺這裏有她不好猜的意思。
“前輩,你也別賣關子了,到底有什麼事想告訴我,你就說吧。”
胡蒹葭深深看了一眼雲舒,幽幽地道:“作為非凡者,你知道死而複生是可能發生的,但你相信有人能從未來回到過去嗎?”
雲舒感覺自己的心就像坐360度回旋過山車似的,此時,已經到達了最危險的回旋至高點;
又像被剝掉了一層又一層衣服,渾身赤裸的暴露在眾人眼前,總之毫無安全感。
她身體緊繃,雙手握拳,且下意識喚出了自己最厲害的底牌——識海裏的紅蓮業火。
隻不過她還保有一點理智,所以紅蓮業火隻是悄無聲息的附著在她的手上,而不是胡蒹葭的身上。
但隻她輕輕一揮手,胡蒹葭立馬就會被燒成灰燼。
“前輩,我相信萬事皆有可能。但說實話,以我如今的能力和見識,還理解不了有關世間和空間的問題。”
換而言之,就是她不信。
但實際上,對此,沒有誰比雲舒更有發言權,畢竟她自己就是一個從未來回到過去的真實案例。
雲舒緊緊盯著胡蒹葭,仿佛是在緊張,又像是在等待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胡蒹葭能不能活著離開,端看她到底知道了什麼。
胡蒹葭發現了雲舒的不對勁,但她沒多想,她說的話的確挺震撼的,且也怪不得雲舒不信,若是以前有人問她這個問題,她自己則肯定會覺得甚是荒謬,更何況別人。
但那是以前。
胡蒹葭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你不信,其實我也不想信。或許就如莊周夢蝶,所有的一切不過是我的一個夢。但這個夢太真實,真實到我夜夜不能寐。”
雲舒也深深吸了一口氣,心裏不知道是該放心,還是該提著心。
放心的是,萬幸胡蒹葭什麼也不知道,她說的是她自己;
提著一顆心則因為這個時空,除了她之外,居然又出現一個穿越人士。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一個叫變數,二個,該叫什麼?
“前輩,這麼大的秘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就像雲舒自己的來曆,哪怕是最親近的人,她也不會說,這不僅僅是保護自己,其實也是在保護對方。
畢竟人心難測,誰也不知道背叛的籌碼和底線到底在哪!
更何況胡蒹葭雖然和吉勒塔吉勒塔是知交,但她和雲舒卻是第一次見麵,連了解都算不上。
雲舒之所以接納她,原因再簡單不過,但胡蒹葭憑什麼也如此信任她?
愛屋及烏?
或許有一點關係,但若是純粹是因為此,別說雲舒,怕是連胡蒹葭自己都不信。
胡蒹葭深深看了雲舒一眼,“因為在我夢中的世界,早在我回到長白山前,你就已經死了,還有你的弟弟——小壯,也沒活到我回來。
長白村根本沒有一個叫做薩伊薩宜爾哈的新任薩滿,隻有最後一個金家人的新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