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被她拖著踉蹌地踱出了乾陽殿而父皇孤寂悲愴冰冷身影漸漸渺遠最後隻餘下了一抹明黃影子
為什麼會那麼笨？奉禦府裏柳蹇之欲言又止如墨倉惶失措表現還有李建成手握賬本避諱地過份謹慎所有一切都像是斷了線珠子被重新串起來漸漸浮現出了一幅清晰畫卷它背影是憂傷壓抑灰色主線卻是用駭人驚魂血勾勒而成
文成殿裏燭光搖曳宮中按例在節日將近之時鋪下了紅毯殿深處一座仙鶴瑞麟燭台上粗若兒臂紅燭堆積如血淚累垂而下
水晶簾光澤在昏黃燭火裏微微浮動著在幽暗中投下了一地晶瑩呆呆地倚在窗棱上手輕輕拂過水晶簾光滑冰涼觸感透過指尖一直傳遞到心裏
文成殿外鮮紅宮燈點綴著幽長黑夜仿若森昏暗夜裏一隻隻睜開了血盆大鬼魅要將宮殿裏一切吞噬
“公主夜深了怎麼還不睡？”
青灰色蟬絹鑲銀絲荷葉裙搖曳著裙擺緩緩而入身後是微拂過水晶簾清脆悅耳聲音雲黛輕輕地坐在了對麵如雲青絲被挽成了一個極為鬆散簡單發髻隻著一個樸素嵌梅花銀簪粉黛不施卻是眸光流轉如梅般清幽雅靜
抓住她手聲音略帶哽咽“雲黛姐姐說是不是做錯了？”
眸光流轉如萼梅洋溢著堅毅淩雪氣質她抿輕笑溫柔似水“公主說呢？如果再給一次機會會怎麼做？”
垂眸沉吟片刻遲疑地說：“會……要顧及各方既要把舅舅救出來也要保護住二哥”
“那該怎麼做呢？”
該怎麼做呢？無措地低下頭手指絞扯於胸前白皙柔荑上泛出了絲絲紅痕第一次發現走出了父母兄長庇護失去了公主地位鞭及領域也就失去了勇氣與能力
她輕柔地摟過肩胛“實際上很難兩全其美不管怎麼做總是要有所舍棄沒有辦法兼顧各方時候就要擇優取之所以這件事情不管換做誰都注定有一方要受到傷害公主該好好問問自己心究竟想取誰舍誰”
“……”
清涼微風拂過吹散了夏日暑期帶著一絲涼瑟縮著箍緊了身體不是因為風而使遍體通涼而是剛才腦海中一閃而過想法怎麼可以這樣想？
不由自主地低垂了頭埋於臂間額頭碰觸到袖間一抹堅硬倏然抬起頭從袖中拿出了那一塊芙蓉玉佩
見到芙蓉玉佩後雲黛眼中一閃而過驚愕抿輕輕拉過她手將粉紅芙蓉玉佩放在她手中“這是楊玄感讓給要留要退都由自己決定若是想離開一定會幫得”
白皙修長手指微微顫抖著將玉佩緊緊握於掌間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來握住它手背上因過於而浮現出了條條觸目青筋
一輪皎月高懸於空中光芒聖潔而純淨如水般柔柔地透灑下來落在雲黛靜秀美麗臉上燭光搖曳下帶著別樣風情如蝶翼睫宇在眼前投下了長長剪影她微微垂著頭看不清眼底表情
青灰色衣裙黯然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心弦微顫記不清楚曾幾何時她也如同豆蔻年華清嘉和有著明媚色彩和如花笑靨
凝視著她僵硬身姿試探著輕聲問“雲黛是……喜歡昭哥嗎？”
猛然抬頭蕙質蘭心她眼中閃爍著聰慧光芒隨即又暗了下去微微垂首看著包裹著玉佩手斂色不語
看著她近乎逃避表現接著說“雖然那個時候還小但是天生與哥哥親密讓不由得想要注意他身邊每一個人包括他關心得和關心他得起初隻是一種感覺可當漸漸長大驀然回味那種感覺時心中便多了一分篤定”
當時月籠罩殘紅舞淒清照著鬢絲腮邊晶瑩一片不知覺間臨風已是數行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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