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們祖母是親姐妹們也算是表兄妹就和蕭笙一樣叫名字應該不過分吧”
即使麵具隱藏起了表情還是感覺到他身體明顯一怔坐在馬背上躊躇茫然好像是被搞糊塗了怔怔地凝視著他身下馬卻一直不安分前蹄刨土尾向上甩整個馬背東搖西晃不耐煩地轉身下馬“不騎了！”
他猛然抬頭欲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環顧四周不無擔憂地說“這裏所有都騎馬若出什麼意外下了馬會有危險”
無奈地看了看那匹白色駿馬一副優哉遊哉樣子“若出了意外在馬上會更危險”
“嗬……”清風拂過發縷裹挾著他清朗如玉笑聲和一陣喧鬧一群策馬奔行華服宮眷載著歡語馳騁而來黑夜朦朧再加上她們馬術並不湛似乎並沒有停得意思呆愣在那裏透過麵具睜大了眼睛看著馳騁而來駿馬
“德馨快上馬”一雙手從馬上朝伸過來微楞著伸出手如同翩燕一躍而起等回過神來已經坐在馬背上依偎在一個寬厚溫暖懷抱裏
牆頭晶瑩露珠垂落在纖纖碧草上薔薇花窸窸窣窣落了一池水麵風回聚落花綠濃處幽草勝花時節從耳邊飛馳而過空氣彌漫著青草清新和花馥鬱時而淡雅時而濃鬱
身後溫暖氣息縈繞在脖頸間烏發隨風飄揚拂過臉頰不知覺間暈紅了肌膚他手越過纖腰抓住韁繩將緊緊地圈在懷裏此時突然有一種感覺多麼希望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一直延伸下去直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身後喧鬧漸漸遠去奔馳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在一棵芙蓉樹下戛然而止他伶俐地翻身下馬麵對青葉漫漫尚未吐苞芙蓉樹緘默無語
燕雀枝頭嚶嚶啾啾不知為何在這靡麗宮苑裏竟有了一絲伶仃鼓樂笙簫華歌慢舞零星傳來都似乎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沉默靜靜地流轉於們之間過了半晌他終於開聲聲覓然如幽歎“過幾日父親就要隨軍去懷遠鎮督運糧草而也要隨大哥回河東正好今夜和公……德馨別”
風老鶯雛啁哳雨肥梅子清揚嘉樹碧葉紛紛阡陌紅紫已成塵布穀聲婉轉優雅如泣如訴靜靜地盯著那抹青色心底似乎被隔開了一子絲絲地向外溢血
“那……保重”霍然轉身拖著曳地衣裙飛快地奔跑夜風沁涼絲絲入骨不知何時頰麵順流而下兩行清痕
草木搖落露為霜夏風起兮涼意濃草木嫩綠間泛出了微黃之意月光如水傾灑人間照在悠長幽靜小徑上澄淨似玉
晚風吹動綠葉窸窸窣窣夾雜著被刻意壓製低聲細語
“告訴韋大人他做得很好本王日後必不會虧待他”即使被叢叢榆林遮掩依舊無法阻止聲音飄散和心底慢慢滋生涼意和恐懼這聲音即使被刻意隱匿也可以輕而易舉地辨別出來偏偏此時腦筋清晰可以輕易地辨出其中涵義
身後一聲窸窣人影晃動月光下依稀可見慌亂足跡腦中一片空白隻是知緊隨其後腳步迭踏衣裙婆娑拂過青石路前麵人霍然止步
一個澄衣束腰宮裝小太監緩緩地轉過頭“奴才參見公主”聲音清澈帶著一點女子柔媚微楞然後微笑著問：“認識？”
“當然了奴才未進宮時就聽說過公主美名他們都說您是洛神轉世等以後奴才再回到家鄉定要跟母親說說兒子親眼見過公主”雙手叉放於腹前他目光清澈而神往懷揣著簡單樸素希望仿佛已經看到了來日榮歸故裏場景看著宛如皓雪純淨臉有輕微痛意襲過心際
忍住心底湧動複雜情緒勉強笑：“那剛才都聽到了？”他表情一僵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即露出帶著信任溫暖微笑“當然聽到了公主也聽到了吧們現在就去告訴皇上吧”
“告訴皇上為什麼要告訴皇上？”
小太監咧嘴輕笑露出一潔白牙齒“當然是立功了家裏窮底下有弟弟妹妹要養母親沒辦法才含淚把送進宮裏可是不怪她隻希望她能健康長壽弟弟妹妹都能平平安安地長大等立功升官之後就可以像肖總管一樣有高高俸祿到時候就把它們都寄到家裏這樣家裏人就再也不用要飯了”
“是嗎？”心底如同溺水般憋悶卻還是微笑著“就這麼相信？把心裏話就說出來了進宮時候尚禮太監沒有教過對任何人都不能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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