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給師兄的企鵝送了不少飼料後,就從網吧下機了。
已經差不多傍晚的時間,再不回去就要挨嬸嬸罵了。別誤會..嬸嬸才不是因為關心他害怕他受傷,而是她定了一條規則。
如果路明非和路鳴澤兩人在放學後一個小時半以內沒回到家的話,那麼沒回到家的那個人今天就別想吃晚飯。
雖然嬸嬸做飯確實沒什麼滋味,但餓著肚子的滋味對路明非來說也更好不好受。所以路明非開了一盤星際再給師兄發祝福送飼料後就急匆匆地回了家。
到家時,恰好已經是晚飯時間了。
嬸嬸坐在主座上正瞪著他,路明非心裏毛毛的。把鞋子換成拖鞋後,就乖乖地坐在叔叔旁邊,頭低的像個鴕鳥一樣。
叔叔一臉訕笑。
“這也不是孩子的問題..你和他較什麼勁啊?”
路明非不懂叔叔的話是什麼意思,堂弟路鳴澤則在他的對麵做出鬼臉,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除了路明非以外其他的三人麵前都有一碗白米飯,路明非不敢輕舉妄動,害怕再出什麼事。
“你以為我在和他較勁嗎?是不是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特別尖酸特別刻薄的人啊?路穀城!說話!”
嬸嬸的聲音隨著激烈的肢體語言越來越大,飯桌都開始搖搖晃晃,仿佛也要不堪重負了。
路明非手指不安地交織在一起,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隱隱感覺到與自己有關。
全世界的衰小孩都一個樣,他們或許冷酷或許嘻嘻哈哈,可無論怎樣掩藏自己,那顆細膩的心都是不會消失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先吃飯吧,你看兩個孩子都餓了。”
叔叔有些哀求的眼神最終打動了嬸嬸,嬸嬸“哼”一下表明事情暫時過去了。
路明非還是不敢動,叔叔瞬間明白自己侄子的憂慮,他親自從白色的座椅起來,默默去狹小的廚房打了一碗白米飯放到路明非麵前。
整個晚餐都是在一種極度沉寂的氣氛下度過。路明非連嬸嬸麵前放著的辣椒炒肉都不敢用筷子夾,隻敢大口大口吃著自己碗裏的青菜,味道很苦。
他像一隻夾著尾巴的老鼠灰溜溜地跑回自己和堂弟的房間。
路明非坐在自己的床鋪上發呆,好好回想自己最近有沒有犯過什麼錯或得罪過嬸嬸..可要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路明非絕對會記得的。
胖胖的路鳴澤挪動寬厚的背部硬生生擠進房間。
見路明非在那發呆,他嘲笑道:“你生活費今天還沒寄來,老媽她覺得是不是因為你爸媽在國外過得不好所以沒寄了。”
“要是再沒來,說不定我就能自己一個人一間屋子了。”
路明非猛然想起今天是一號,每個月的一號就會收到爸媽從國外寄來的生活費,嬸嬸在這一天會幫他收好。隻是自己從來沒見過這筆生活費罷了。
他不說話,隻覺得好冷,趕緊抱住自己的身體作一團倒在床鋪上。路鳴澤自討沒趣,打開電腦登入QQ找女同學聊天去了。
...
...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片舞台。
彌漫的白色絲帶像觸手一樣從那個白色的繭延伸出去。有一個像猴子一樣抓耳撓腮的醜陋老頭讓輸血管插入自己的頸部。
路明非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上一秒他還在趴著死活睡不著,下一秒就來到這裏。
舞台周圍全是漆黑一片,路明非就站在這些漆黑中。
舞台上的戲劇又一次開始表演了,路明非清楚的能看見一台血液交換機,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醜陋老頭的血正和繭裏東西的血液交換。
可繭裏到底有什麼東西呢?路明非不懂,但總覺得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