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龐貝是個無所事事的種馬,實際上他也還是。
隻是龐貝在官方記錄裏才是真正的家長。
“據說是那裏有什麼關於雙修的學說。”
弗羅斯特抓著頭發轉來轉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走了圓桌一遍又一遍。
“看來愷撒少爺這次行動是無法避免的了。”帕西說,“先生,我們應該暗中派些人看住少爺麼?”
“沒那種必要!先不說日本不是我們的地盤,再說愷撒也並非手無縛雞之力。”
弗羅斯特最終回到座椅上,臉色陰沉的像誰欠了加圖索家族幾百個億似的。
帕西再次低起頭,將手帕放在麵前再捂住咳嗽幾聲。
“明白了,先生。”
弗羅斯特看著他的樣子,眼神柔和起來,那不是對後輩的憐愛之情,而是對將死之人的憐憫之情。
”帕西,最近吃過藥了嗎?”弗羅斯特詢問著。
“先生,我吃了。”
他站起來拍拍帕西的肩膀:“快要死的人就更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你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帕西隻是低著頭,異瞳黯淡。
他生來就是為愷撒而活的,像是少爺的替身。
因為有了使命,他才能苟活於這個世界上。
這沒什麼好抱怨的。
大部分蛾子向往那要命的光明,小部分蛾子隻能躲在陰影中。
帕西最終隻是回答一句:“是的,先生。”
“你先退下吧,有什麼事情記得和我說,按時吃藥,還有關注愷撒的行動。”
弗羅斯特這樣說著,揮揮手就讓帕西退下。
代理家主坐在這裏一會兒後,用指關節輕輕敲著光滑的圓桌。
周圍的自動化窗簾突然合上了。
“帕西這孩子還能活兩年。”
“哼,愷撒這小子,就不能體諒體諒家族?”
黑暗中傳來無比蒼老的聲音,聽上去喉嚨裏都有口很濃的痰,咽不下吐不出。
這種級別的老怪物,就應該死在曆史的舞台裏,很難相信他們能苟活到現在,與這些年輕人爭光陰。
本應在任何人麵前都應該驕傲抬頭的弗羅斯特聲音居然很低微。
要知道,即使是意大利最有權力的人在他麵前,他也不過最多隻是將主位禮節性相讓,而不會刻意把聲音降低。
“是的,離加圖索的計劃還有兩年。”
弗洛斯特回答著那些蒼老的聲音。
這個計劃被命名為“皇帝”。
“那個家族許配的‘新娘’如何?還在我們掌控之中吧。”
即使這裏每一個人早就知曉這些答案。
蒼老的家夥們喘息著,很快續上了呼吸機。
“在卡塞爾學院,她很安全。”弗洛斯特說,“她與愷撒相愛了。”
如計劃裏一樣。
“有意思,加圖索家的王者確實該放下感情,這樣才能成為真正的‘皇帝’。”
黑暗裏遍布微光,加圖索的老家夥們各個通過屏幕看著弗羅斯特。
他們全部都盯著他,帶著藍色呼吸機。
全部都穿著白色病號服,躺在病床上,各個都像是垂死掙紮的老龍。
弗羅斯特被盯得有些發毛。
他們麵目全都垂垂老矣,皮膚耷拉著,可是就是那樣梗著腦袋,像極了那種不肯死去的生物。
不知是不是錯覺,弗羅斯特總覺得自己像是被龍類盯上了,有種下一秒生命就要失去的寒意。
這是十五年前他當上代理家主才知道的事情,原來家族裏一直有一群老怪物靠著奇怪的東西存活於此。
弗羅斯特從未探究過他們是依靠什麼活著。
這些年來,老不死們從未幹涉過加圖索家族的事物,隻是向弗羅斯特告知了“皇帝”計劃。
他們隻是說要拿下龍族的遺產,讓加圖索家族成為世界的皇帝。
“我想愷撒他應該要更聽話些。”為首的老怪物說。
他皮膚下似乎有東西在鑽來鑽去..如泥鰍一樣...
該死的!弗洛斯特連忙將目光移至地下。
他不敢冒犯這些老怪物,因為他們掌握著暗麵的力量。
“我想愷撒他應該會理解我們,並成為加圖索家族真正的領導者。”弗洛斯特在為自己侄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