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自家哥哥的控訴, 武場回了一句:“不能。”
“為什麼啊?!”
武場實誠地回答:“我是近戰選手,那玩意兒距離太遠,我打不到它, 用你的武器更合適。”
“……”
武廣簡直要氣到沒脾氣了。
雖然不像承認,但他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兄弟倆隔空嘮嗑的舉動觸怒了大章魚,話音剛落, 一條巨大的觸手帶著滑膩的粘液直直地朝著武場甩了過來。
然而,武場卻並不慌張。
在觸手打過來的一刹那, 他的周圍閃過了一道蔚藍色的光。下一秒那條觸手便瞬間被彈飛了。
抓準這個機會, 他當即扣下扳機對著章魚的眼睛狠狠開了一槍。
“砰!”
巨響之後, 大章魚的眼睛被子彈打穿, 那怪物當即吃痛地鬆開了鉗製住武廣的那條觸手。
沒了觸手的支撐,武廣頓時沒了著力點,身軀倏地往下墜落。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他下意識地放聲尖叫——
“啊!!!”
就在快要觸碰到海麵的一刹那,他的身體卻突然頓住了。
大口喘著氣,武廣緩緩仰起頭,就見遠遠的高處,他的好弟弟揚起了左手對著虛空一抓——
“提!”
下一瞬, 武廣的身軀隨即反向漂浮了起來。
左手控製著哥哥在半空中懸浮, 右手又接連給那章魚怪掃了十幾槍。很快的,那家夥便徹底沒了戰鬥力從船身上脫離墜落下來。
“咚!”
隻聽見一聲重重的落水聲, 大章魚的屍體頓時沒入了黑漆漆的海底。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懸浮在半空的武廣驚魂未定地舒了一口氣。
得虧阿場這次跟他一塊兒進副本, 要不然命都要沒了。
“剛才是怎麼回事?”將自家哥哥安全救回了房間, 武場問道。
一屁股坐到地上,武廣接過弟弟遞來的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口,涼水逐漸澆熄了體內因為極度緊張而沸騰的血液, 不久前還在激增的腎上腺素也在此時漸漸消退。
平複了一下情緒,他緩聲道:“因為海上那霧氣來得詭異,我剛才一直在窗邊監視。然後……”
“然後怎麼了?”武場追問道。
武廣捏了捏眉心,“然後我就不記得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掉到了窗外,而那隻章魚怪似乎正想要吃掉我。”
聞言,武場眉頭微微皺緊,若有所思道:“看來,那些霧氣擁有一定的麻醉或者迷惑性功能……”
武場頓了頓,“你剛才肯定是被催眠了。”
“催眠?”
武廣忍不住驚呼,似是有些難以置信。
武場:“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隻有這一種可能性可以解釋。”
剛才他沒有聽見房間裏有任何可疑的動靜,以至於他連武廣什麼時候不見了都不知道。
如果是章魚怪把人擄走的話,動靜不可能不大,房間裏邊也不可能那麼幹淨,連滴粘液也沒找到。
如此看來,隻有他哥自己翻窗爬出去的可能性最大。
而武廣為何要翻窗,又為何記不清出事之前的記憶了,隻有被催眠或者被迷惑了可以解釋得通。
聽完弟弟的分析,武廣怔了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表情頓時嚴肅,”如果這些霧氣擁有迷惑性的功能,那……”
“如果霧氣產生的作用方式是注視,那麼倒也不用過於擔心,隻要咱們不看外麵就行。可若是吸入性的,那麼按照眼下的擴散程度來看,用不了多久整艘船的遊客都會被迷惑。”
“我更傾向於後者。”
武場說著看了一眼哥哥,“看來接下來你最好戴著口罩再行動了。”
武廣點了點頭正要應聲,卻突然瞟見了窗戶的右下角有一條晃動的灰白色觸手正往屋內延伸,隻一瞬便抄起了手邊的□□對準了遠處的觸手狠狠開了一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