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保,你退下。”胤禛製止了法保再胡亂發問。
“嗻。”有了胤禛發話,法保乖乖地退了下去。
胤禛又問那自稱是盧氏道青年:“你說你是盧氏,你有證據嗎?”
不管在什麼年代,胤禛都覺得相信證據比相信直覺更靠譜。
因為人的直覺是會因著自身就有的傾向而產生錯覺的,自古以來,疑鄰盜斧、智子疑鄰這樣的故事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了。
所以,啥也別說了,還是直接拿證據來吧。
“證據?”那青年蒙了。
他覺得,自己遇見了一個非常大的難題——向一個根本就不熟悉的人,證明我是我自己。
如果是非常熟悉的人,那他隻要說幾件隻有兩個人之間知道的事情,就很容易證明了。
可偏偏盧氏與胤禛隻有一麵之緣,與熟悉根本就不沾邊。
更讓她覺得絕望的是,如今也隻有胤禛能幫她了。
隻是他思索了許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胤真相信他。
到最後,她隻好直言:“說實話,奴家也沒有辦法向你證明我就是我。”
這個答案,胤禛已經料到了。
所以他隻是點了點頭,又換了個問題,“那你就仔細說說,你是怎麼從一個女人變成一個男人的?”
長篇的敘述裏最容易露出破綻。
雖然不知道冒充盧氏有什麼好處,但也不完全排除假冒的可能性。
還是那句話,人命關天,油不得他不謹慎。
聽聞要讓他訴說自己換了一個身體的過程,那青明顯地鬆一口氣,低頭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始了漫長的敘說。
“那天晚上,公爹非要讓我和相公一起睡在書房裏,相公雖然不樂意,但在公爹的威壓下,還是答應了。
隻是,他雖然在公爹麵前答應的好好的,進了書房之後就變了臉,直言不願與我同床共枕,將我趕到了外間榻上去睡。”
聽他說到這裏,法保挑了挑眉,忍不住笑道:“你那公爹也是真是可笑,他自己都是個男人,還不知道男人那點德性嗎?男人想不想睡一個女人,是別人能逼迫的嗎?除非直接下藥。”
青年麵露尷尬之色,解釋道:“那時相公的身子還很虛弱,根本不合適……不合適行房。”
法保撇了撇嘴,還要說什麼,被胤禛嗬止了。
“行了,我是顧得上聽你說,還是聽他說?”
法保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表示不再開口了。
青年這才鬆了口氣,接著剛才的話頭往下說。
當時她雖然已經對蔡涉川極端失望了,但是被自己的丈夫這樣明晃晃的嫌棄,她心裏還是很不好受,當夜翻來覆去磨磨蹭蹭許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隻不過在這樣的環境裏,就算她想睡得安穩睡得踏實,也不可能。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覺得身上一陣發冷,好像有什麼又冷又重的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她拚了命的掙紮,想要醒來卻怎麼也醒不來,無論怎麼掙紮都掙紮不開。
正掙紮間,她聽見一個尖銳的女聲說:“你這醜婦,你丈夫都不要你了,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這話就像一把鋼刀一樣,直紮到她的心窩子裏。她的神情恍惚了一瞬,就覺得渾身一清,好像是褪掉了什麼重擔一樣輕鬆,輕鬆得她都飄起來了。
等等,飄起來了?
盧氏一個激靈,再反應過來就看見自己的身體從榻上起身,步履輕盈地進了內室。
當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正要攔住自己的身體,以免在蔡生麵前吃掛落,就見蔡生從內室迎了出來,激動的抱住了自己的身體。
“蔡郎~”
直到自己的身體張開了嘴,用自己的聲音發出這般柔媚的語調,盧氏才恍惚間明了,自己的身體不知道被什麼邪惡給占了。
怪不得這麼輕鬆呢,把那副皮囊卸掉了,可不就是輕鬆得很嗎?
隻是無緣無故就被人奪了舍,盧氏怎麼可能甘心呢?
她不停地圍著自己的身體打轉,往自己的身體上撲,卻次次都撲空,怎麼也回不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菜神和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邪祟,柔情蜜意,你儂我儂,到最後甚至滾到了床上。
看著別人用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的丈夫做這中事情,盧氏隻覺得惡心。
隻從蔡生的神態就可以看出來,他分明是知道眼前這人不是自己的妻子,也知道占據自己妻子的究竟是誰。
但他卻非但沒有一點兒指責的意思,反而與那邪祟柔情蜜意,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虛弱,根本不適宜行房。
若說蔡生不是共謀,打死盧氏也不相信。
想明白了的盧氏憤恨不已,心頭有萬中不甘,一心想著要找這對奸夫□□報仇。
忽然那邪祟一隻手撩開了帳子,用她的臉得意地衝她一笑,笑得盧氏恨不得撕了她!
那邪祟卻一點都不怕她,一邊得意地看著她,一邊媚聲對蔡生道:“你老婆醋了呢。”
蔡生吭哧吭哧地埋頭苦幹,隨口道:“誰去管她?從今往後,我隻想著你。”
在那邪祟的嬌笑聲中,盧氏又驚又怒,突然覺得頭腦一昏,天旋地轉,一下子就讓她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