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明若正絞盡腦汁的自圓其說,那邊的胤禛也正自苦惱,該怎麼和揆敘說他和明若的關係。
實話實說明若想嫁給他,那是不現實的。
畢竟,清朝的八旗貴女都是要先參加選秀,然後才能考慮婚假的。
雖然揆敘和張保都不會揭發他,但他出門在外,身邊跟著的不可能隻有這兩個人呀。
明裏暗裏那些保護他的侍衛,指不定背後的主子是誰呢。
穿越之後,“隔牆有耳”這四個字,他都聽倦了。
“當年京師瘟疫的事,你還記得嗎”胤禛決定從年少時的情分著手,讓揆敘自己去老樸。
誰讓這個話題最安全呢
不得不說,在忽悠人這方麵,大小四爺都有著驚人的默契,手法一脈相承。
“自然記得。”揆敘臉上帶了兩份回憶之色,“當時那件事鬧得還挺大,受牽連最嚴重的,就是承恩公府。”
提到承恩公府,他不由小心翼翼地覷了胤禛一眼。
畢竟,隻要不傻就知道,這個“承恩公府”,特指的就是皇貴妃的娘家佟國維府上。
胤禛直接翻了個白眼,嗤笑道“揆敘真是個君子,就算背後說人,也給人留足了顏麵。”
說什麼受牽連最深,那可真是太客氣啦。
那承恩公府分明就是禍起之源
最可氣的是,那一次的事情鬧得那樣嚴重,佟國維的記性也沒長幾年,這就舊病複發了。
也不知道當年佟國綱把佟國維的幾個小兒子都帶走教養,如今有了幾分成效
特別是那個隆科多,曆史聞明的人渣。
希望這輩子換了監護人,他能學幾分同國剛和鄂倫岱的脾性,別把寵妾滅妻做得那麼絕、那麼徹底吧。
若不然,他也隻能絕其源頭了。
被他明晃晃地譏諷“不君子”,揆敘也隻是垂眸一笑,更顯得溫良敦厚。
這回,胤禛是真的笑了起來,“你這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揆敘純良一笑,非常謙虛地說“奴才不過是近朱者赤。”
好吧。
胤禛摸了摸鼻子,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臉皮也不薄。
還好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那個莊園,也算是轉移了他的尷尬。
因為揆敘被牙公帶著來看過,守門的人認得他,得了賞錢之後便允許他們進去參觀了。
其實,還沒進門的時候,胤禛對這莊園已經有幾分中意了。
因為這座莊園的靈氣,明顯比周圍的地界都濃鬱。
當然,普通人是感覺不到的。
他們隻會覺得進了這座莊園之後,空氣特別新鮮,心神也特別舒暢。就算有了天下的煩惱,在這裏也能暫且放下。
這麼好一座地方,也不知道原主人是為了什麼要把它脫手
而且,這園子的價錢,著實有些對不起它的地段和麵積。
進去之後,胤禛心頭的疑惑就更大了。
因為這莊園裏的各處建築和景致都保存得極好,顯然原主人很喜歡這裏,喜歡到就算不住在這裏了,也時常派人打理修葺。
轉了一圈之後,胤禛就問那引入的管事,“這園子你家主子確定要賣”
原主人到底是遭遇了什麼劫難,連這麼好的園子都急著脫手了
“瞧您這話說的,若是不誠心賣,能掛到牙行裏去嗎”那管事言笑晏晏,眼神卻有些閃躲。
這一點不但胤禛看見了,揆敘和張保也都看見了。
三人的眼神極其短暫地交彙了一瞬,心思雖然各有不同,卻都有同一重心思這其中,有貓膩呀。
胤禛輕輕地笑了起來,他就是喜歡這種有挑戰性的。
對方有什麼招數盡管使,他接著就是了。
反正對方要賣,他要買。
不管對方是不是誠心的,他都要定了
“好,我們回去之後,自會到牙行去談價錢,你讓你家主人坐等著收錢吧。”
“那敢情好,小人這就給主人送信。”那管幾乎是歡天喜地的把他們送走了。
待他們的人影一消失,他就忍不住拋了一下剛得的賞銀,嘿嘿笑道“又來一個想占便宜的冤大頭”
他卻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胤禛這種五感敏銳至極的人物,將他的得意之語盡收於耳。
離了這莊園之後,張保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爺,這園子八成有問題,不如咱們再看兩家”
但揆敘卻有不同的意見,“依我看,主子既然喜歡這園子,那買了就是。這園子裏有什麼問題當然得弄清楚了,到時候可借此壓價。”
他不覺得有什麼好擔心的。
論權勢不必胤禛出馬,當今天下有幾個敢得罪納蘭氏
若是靈異事件就更不用擔心了,京城附近還能有什麼大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