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鯉,你很了解我的脾氣,你知道我是不會放你走的,既然你現在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了,那麼你就不妨好好想想清楚,我也給你時間考慮,希望下次見麵的時候,你能夠給我一個答複,一個讓我滿意的答複。”
徐冉說完之後,便站起身,準備離開這個房間,他現在實在是沒心思去理會唐鯉了,他需要去好好的冷靜一下,他需要讓自己冷靜冷靜,好好的整理一下思緒,他不能就這樣任由事態繼續惡化下去,現在他必須趕快找到解決辦法,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也一定要將唐鯉留下,而且是讓她心甘情願的呆在他的身邊。
“徐冉。”
就在徐冉即將邁出那扇門的時候,唐鯉突然喊住了徐冉。
徐冉停住腳步,背對著唐鯉,沒有回過頭,也沒有吭聲,隻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著唐鯉接下來的話。
“你也不是過去的你,我也不是過去的我,不管這七年你過著怎樣違心的生活,不管你有多麼懷念我們的過去,但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是真的放棄了,我不會再像七年前一樣執迷不悟的追求你了,我希望,你也不要再執迷於我,放手吧,放手吧!我們不要再繼續折磨彼此了好不好?”
唐鯉說的很誠懇,但話裏話外卻透露著濃濃的無奈和滄桑感,她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是否能夠說服徐冉,也不知道徐冉到底會不會相信她的這番言辭,但她真的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了,也不想再執著於那段過往了,那樣隻會將徐冉拖入到無盡的深淵之中,永遠都得不到解脫。
她的聲音不大,但字正腔圓的落進了徐冉的耳朵裏,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敲擊在徐冉那顆早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
“你不會明白的。”
徐冉聽到唐鯉的話之後,沒有轉身,也沒有去看唐鯉,隻是淡淡的拋下幾個字,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唐鯉看著徐冉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有些酸澀,她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看著自己還未顯懷的小腹,眼眶微微發紅,她伸出手,輕輕地覆蓋在自己小腹的位置上,感受著孩子的存在,嘴角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她的孩子還在,她還有希望,她還有未來,這就是她現在最大的幸福,她會帶著這份幸福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辜負這個小生命的寄托。
晏府。
一片寧靜的清晨,空氣中帶著絲絲涼意,透過古樸的雕花窗欞傳到了室內,吹起了輕薄的窗紗,在房內飄蕩,仿佛是蝴蝶在翩翩起舞。
房間的靠窗位置擺放著一張紫檀木製成的軟塌,軟榻上麵鋪著柔軟的錦緞,四角還繡著精美的花紋,軟塌旁邊是一個矮幾,矮幾上麵擺放著一套精致的酒具,此時酒壺已經滿溢了半杯酒液,隨著縷縷青煙升騰而起,醇厚的酒香味在房間裏肆意彌漫。
一襲白衣勝雪的俊美男子坐在軟塌之上,手裏把玩著酒杯,他的眼睛微眯著,嘴唇抿的緊緊的,臉色略顯蒼白,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藥香味,一陣風吹過,淡淡的藥香味更加濃鬱了,與那醉人心脾的酒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另外一種奇異的芳香。
他就像是一塊冰雕般,安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好似整個人與外界都隔絕了開來,隻剩下了一顆心跳動的聲音。
“砰~砰~砰~~~”
敲門聲打破了寂靜,隨即房門被推開,一道俏麗的倩影走進房間內。
她穿著深色長裙,身材修長,烏黑秀亮的長發盤於腦後,顯得高貴典雅又不失俏皮,那雙靈動水潤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但卻透著幾分忐忑和不安。
“兄長,我可以進來嗎?”沈年端著托盤站定在門口,怯生生的詢問,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眼神中帶著期盼。
沈彥知依舊坐在軟塌上一動不動,一雙眸子盯著手中的酒杯,仿佛根本沒聽見她的話一般。
沈年端著托盤的手不禁緊了緊,眼睛裏麵閃過一絲慌亂,又快速的低垂下來,但還是硬著頭皮邁步走了進去,來到軟塌跟前將托盤放在矮幾上,然後將托盤上的湯藥端起來,遞到了沈彥知的麵前。
“兄長,這是今日的湯藥,你趕緊趁熱喝了吧!”
沈年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討好之意,眼神偷偷的瞟向榻上的沈彥知,生怕錯過他的任何反應,一張俏臉紅彤彤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眼神中閃爍著一抹擔憂。
沈彥知淡淡的抬頭望去,深邃的眸中帶著幾分審視,一雙劍眉微皺,嘴唇抿的緊緊的,看起來有些嚴肅。他的目光在沈年臉上停留了幾秒鍾,才接過沈年手中的藥碗,但是卻並有要喝下去的意思,而是直接放回了矮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