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音和路君行正在宗門廣場上閑聊,追風在一旁認真的舔爪子。他們很悠閑,仿佛在道劍門,仿佛在度假。

然而,在他們周圍,來來往往的,都是充滿殺氣的無垠劍宗弟子。他們一個個提著劍,眼裏都是要殺人的眼神。

薑冉和薑欽在李詩音和路君行邊上,她們很害怕,因為她們總感覺那些弟子下一秒就會提著劍殺過來。喵喵尒説

“無垠劍宗還是高了些……”李詩音道,“這上邊有點冷。要是七七來,肯定就懶得動不了。”

“劍宗,劍道獨尊,自然是要高一點。”路君行笑道,“無垠劍宗的劍道很有可取之處。”

“是,比起道劍門,無垠劍宗的弟子顯然更堅韌,劍氣也更凜冽。”李詩音點頭道,“不過我師傅說,順其自然要更好。

“有的人適合這種環境,但有的人就不合適。說不得有很多弟子不適應這種環境,早早喪命了。”

“不適應的淘汰,適應者留存,留存下來的更強大。”路君行歎道,“真是殘酷。”

李詩音看到薑欽的樣子,不由笑道:“你怕什麼?再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過來。”

“可是他們好凶。”薑冉弱弱道。

路君行看了看周圍的弟子,搖頭歎道:“色厲而內荏,他們的劍骨被打斷了。這一代的無垠劍宗弟子,很難有出彩的人物了。”

劍骨被打斷了……是誰打斷的呢?

薑欽看了看路君行。

這時,秦然麵帶微笑從無垠劍宗會客廳飛過來,到他們麵前,笑道:“走了,回家了。”

說罷,他給還在舔爪子的追風一巴掌,追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四肢,變作適合的大小,乖乖扮演起爸爸坐騎的角色。

騎上追風,秦然帶著幾個弟子找到在外麵看守傳送陣的元嬰期長老,徑直往道劍門飛去。

“薑冉薑欽到追風背上來。”飛著飛著,秦然讓兩姐妹來到追風背上,而後與追風道,“快,跑快一點。”

追風什麼都不懂,隻聽爸爸的話,聞言撒丫子就跑,直像一條白色閃電。好懸沒給雙胞胎甩下去。

路君行禦劍跟上,他看了看秦然,問道:“師叔為何如此匆忙?事情沒有談攏?”

“不……”秦然出無垠劍宗之前都是笑著的,但出了無垠劍宗,他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到此時,已經陰沉得不像話了,他回複路君行道,“事情已經談攏了,無垠劍宗宗主決議與我們聯合滅掉芝參穀。計劃走得很成功。”

“那?”路君行很不解。

“出現了點意外……”秦然道,“我想不到劍無名會是如此愚蠢之輩,他竟直接請了芝參穀的人過來。現在芝參穀的人知道了我們的談判,事情一定會出意外。”

“會怎樣?”

追風跑得很快,秦然在他背上,向前看著飛速倒退的山水、樹木,他臉色沉重,解釋道:“芝參穀會得到道劍門和無垠劍宗談判的消息,會提前做準備,甚至……”

他一字一頓道,“會狗急跳牆。”

秦然從會客廳出來之後不久,孫亦成就被劍宗的人帶回來了。

劍無名還坐在主位上,他看著走進來的孫亦成,笑起來,問道:“孫長老知道秦然跟我談了什麼嗎?”

“無非是拉攏你罷了。”孫亦成還算想清楚了,他看著劍無名,說道,“我隻是希望你足夠聰明,考慮清楚,拒絕了他。芝參穀有丹藥,有靈石,資源無窮無盡,道劍門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比不上芝參穀。”

“不。”劍無名臉上帶著冷笑,他說道,“我答應秦然了。”

“什麼?!”孫亦成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他大驚失色,質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是不智之舉,你不知道嗎?道劍門能給你的,我芝參穀都能給;道劍門不能給的,我芝參穀也能給。你是無信無以之輩,我們合作了多少年,你說背叛就背叛?那從今往後,你如何能在修行界立足?!”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劍無名道,“再說了,這修行界,什麼時候講過信義?”

城府深沉如孫亦成,到這時,其實已經慌了。

無垠劍宗背棄芝參穀,和道劍門聯合起來了……芝參穀如何扛得住這兩大宗門?

而且,他深處無垠劍宗,危險的就不隻是芝參穀,他更危險。他今天能不能從這無垠劍宗出去,還是個未知數了。

“秦然跟你談了些什麼?”孫亦成盯著劍無名問道,“我芝參穀最大的讓步是把道劍門全部的靈石都給你,你還要什麼?!”

劍無名看到孫亦成慌了,表現得輕鬆了,他靠在椅背上,看著孫亦成道:“秦然說,無垠劍宗跟道劍門聯合滅掉芝參穀,要比無垠劍宗跟芝參穀聯合滅掉道劍門更輕鬆。我覺得他說得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