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龐軒在可惜什麼。

龐軒的船從惡魔島到海閬島的時間是三天,從海閬島回到的惡魔島的時間隻是兩天,但秦然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

每離惡魔島更近一點,他心裏就更慌亂一分。

當他遙遙看見海岸線時,他不假思索,飛身而起,不顧身後龐軒的叫喊,直接從船上飛到了島上。

他站在“緣”組織惡魔島分部的基地門口的平台上時,分明聞到了血腥味。

但基地石門很厚,上麵布滿了陣法,能隔絕一切信息。

他取出身份令牌放在凹槽上,滴下血,石門打開。

他看著石門向兩邊緩緩拉開,通道裏的黑暗映入眼簾。他在黑暗裏,看到了那一雙純澈的眼眸,看到在海岸邊,她側臉雪白的肌膚,彎彎的眉,上鉤的眼線。

然而,石門完全打開,通道裏昏暗的光線,什麼都沒有。沒有那道倩影,沒有那雙眼眸。

這裏一如往常一般的冷酷、死寂,宛如地獄。

他向前走,走進通道,腳步聲在黑暗中回響;身後的石門緩緩合上,聲音都很大。

通道好像更空了。

他一直走,他發現通道兩旁的掙紮嘶吼的煉丹師不見了,求救的煉丹師不見了,研究丹方的煉丹師不見了。昏暗的通道兩旁的房間內,沒有人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走到祭壇處,忽然腳步一頓,鼻子動了動,深呼吸。

“血腥味!”

這裏的血腥味很明顯了。

但他四下打量,並沒有看到血,祭壇上下都很幹淨。

他又抬頭,看向祭壇上,仿佛還能看見那一道翩翩起舞的身影。

他看她舞了一曲,收回視線,繼續往深處走,走到住宿區,走到自己的房間前。

他打開門,門內沒有那個人。

他站在門口想了想,回身走到首席老頭的房門前,伸手拍了拍。

不一會,老頭打開門,看到他,出聲笑道:“比賽回來了?結果怎麼樣?”

秦然上下打量老頭,發現老頭重傷未愈,問道:“你怎麼受傷了?”

“哦,十幾天前,基地發生了叛亂,鎮壓叛亂時,受了些傷。”老頭回道,“發生叛亂是常有的事,那些煉丹師煉不出丹,又想活下去,往往會選擇武力。我都習慣了,因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叛亂一次。”

“叛亂……”秦然轟隆一聲,他呢喃道,“想活下去。”

他想起雲靈紋丹,聖女來找他煉製雲靈紋丹的時間逐步縮短……當服用雲靈紋丹到了極限,服用者就會迅速衰老、死亡。

“聖……”他張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問出聲。

他拍了拍老頭的肩膀,道:“好好養傷,保重。”

說完,他啟動身份令牌,直接傳送到石門前,又打開石門,出基地,徑直飛去了緣來茶樓。

龐軒正在茶樓門口等他,他走過去,問道:“聖女……還活著嗎?”

“死了很久了。”龐軒道,“此次叛亂,是由她發起的。叛亂者不可能活。”

秦然又想起了海邊的告別,他以為那是一場普普通通的別離,卻沒想到是永別,是生死別離。

他在茶樓門前站了好久好久,最後與龐軒道:“走吧!帶我去七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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