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先前一直都是勝券在握。
難免接受不了這樣的落差。
遑論其他幾人。
完全沒有預想到這樣的結果。
正常來講，他們不是應該七票在手，毫無懸念由大長老接任宗主之位嗎？
“是誰？”雲博容看向身邊幾人。
現在他看誰都帶著幾分懷疑。
即使是呂渾。
呂渾是諸位長老當中與韓蒼關係最差的。
平日裏仗著有他撐腰，也從來不把陸長天這個宗主太當回事。
但是呂渾是幾個人當中最清楚韓蒼突破真相的。
若是陸長天和韓蒼願意既往不咎，又當如何？
更不用說其他人。
從陸長天的表現來看。
他恐怕在韓蒼公開煉丹, 展露丹道境界之前, 就已經著手遊說了。
韓蒼公開煉丹。
從來就不是進攻的號角！
而是收兵的信號！
幾人中間, 費合亦是帶著探究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將票改投蘇牧雲的正是他。
但是棄權的那個又是誰？
如今雙方平票。
在沒有一個結果出來之前，他是肯定不會站出來的。
若是蘇牧雲勝了，他自然會站出來，投向陸長天一方。
拿到自己應得的好處。
若是雲博容勝了，那就無事發生，尾款拿不到了。
現在這算怎麼回事？
費合打定主意打死不認的時候。
卻有一個人站了出來。
雲博容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怒道：
“董方！竟然是你！你可還記得我父親當年救了你一命？”
雲博容雖然懷疑他們任何一個人。
但是董方，依然是他認為可能性最低的一個。
他的父親對董方有救命之恩。
多年來董方也一直念著這份恩情。
為人是迂腐了一點。
從來不肯做過線的事情。
但是除此之外，一直盡心盡力幫他，從來沒有怨言。
今日卻是他選擇背叛？
董方一張臉盡顯老態，身板卻挺得筆直。
“太上對我的恩情我自然記得，所以這麼多年來我都在盡力報答！
但七星宗對我亦有恩！
大長老！
卷入大衍聖地聖子之爭，對七星宗有害無益！
若是大長老發誓不再參與聖子之爭，下次推舉，我定將自己的一票投給大長老！”
雲博容自然不可能發這樣的誓言。
同樣。
他也十分清楚參與聖子之爭對七星宗利大於弊。
但是對他自身來說，就並非如此。
所以才如此熱衷。
雲博容抓住一個信息，問道：
“你的意思是，你並未投票？”
董方取出屬於自己的特製票紙，上麵一片空白，沒有寫下任何一個名字。
棄權的人是董方。
那改票的人是誰？
雲博容看向己方剩餘四名長老，沒有頭緒。
暫時隻能從董方身上下手。
“董方，你怎知我七星宗不能從聖子之爭當中獲益？”
董方：“大長老，以史為鑒啊！入聖子序列者何其多，選中最終贏家者何其少，邊緣宗門即使押寶成功所獲何其寥寥！”
雲博容搖頭道：“你又怎知我一定無法選中聖子，無法得聖子青睞？”
董方愕然。
他當然不敢斷言。
但是為了這虛無縹緲的可能性，值得下重注嗎？
還是說。
大長老的重點在於自己有這樣的能力，這樣的眼光？
董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他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董方之所以一直站在大長老這一邊。
一方麵是因為恩情。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大長老這邊在票數上麵已經占據優勢，多他一個不多。
即使他站到宗主這一邊，也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
但是宗主前些日子來找他。
告訴他韓蒼在丹道上已有了巨大的突破，甚至突破五階也是指日可待。
並且在三日前公開煉丹。
當眾展示自己的丹道能力。
雖然這件事情被呂渾否定。
但是。
大長老先是找呂渾單獨問話，後是將他們關在長老院“議事”。
如果韓蒼真的沒有突破，他又何須有如此行徑。
假如其他長老也與他一樣，接受過宗主的遊說。
假如他們也認為韓蒼突破為真。
那他們是否就有了倒戈的可能？
如果是這樣。
他手中的這一票，便不再是無足輕重的。
一邊是雲家，一邊是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