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江漁的笑(1 / 3)

憐星馬上覺察到凶險,隻好暫且打消對付江漁的念頭。

江漁暗暗鬆了口氣,才發現救他的人正是邀月。邀月剛才被憐星偷襲所傷,一看就傷勢極重,也不知她哪來的力量,竟然還能與憐星展開激鬥。

不過,畢竟傷勢過重, 馬上落於下風。

隻怕不屑片刻,就會敗在憐星手上。邀月忽然開口說道:“臭小子,你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啊!”

江漁恍然大悟。

邀月如此賣力與憐星周旋,竟然是為了給他爭取逃跑的時間。

她……為何要救我?

江漁一時感到有些恍惚,不過馬上明白此刻的危險, 腳步不由地向後退,一直退到了門口,一轉身, 撒腿就奔。

出了宮闕,他長舒一口氣。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依然猜不透憐星為何要對邀月下手。不過這樣也好,讓她姐妹倆鬥下去,就再也不用擔心逼著他與花無缺之間互相殘殺。

對了,花無缺不知怎麼樣了?

當時邀月檢查花無缺的傷勢,突然就遭到偷襲,未能說明他傷勢的情況。不過既然一切都是憐星設局,那麼很有可能花無缺也是參與的一環。

他曾偷聽到憐星的心聲,知道她似乎對花無缺別有一番情愫。

既然是這樣,花無缺肯定是不會有事的。

不知不覺江漁回到了馬車前。見他回來,鐵心蘭和鐵萍姑及江玉燕紛紛迎了上來。鐵心蘭問道:“銅先生呢?”

江漁想笑,但絲毫笑不出,隻道:“別問了, 我們快走!”

見他臉色不自然,鐵萍姑的臉上浮現擔憂之色, 便要前往宮闕察看, 卻被江漁一把拉住,道:“裏麵很危險,再不走就晚了。”

“快快上車!”江漁責令道。

當即,鐵心蘭和鐵萍姑繼續駕駛著馬車,風馳電掣,朝著下山的路疾馳而去。

江漁待在車廂內,心頭五味雜陳。那馬車離的越遠,就離危險越來越遠。他本該慶幸,本該高興,不知怎地,卻又高興不起來。

按說,對他而言,最困難,最危險,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邀月逼著他與花無缺一決生死。現在邀月身負重傷生死不明,對他來說應該是最大的喜事。可是,他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與邀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尤其是, 邀月那句“臭小子,你還愣著幹什麼, 趕緊走啊!”

這句話給他帶來巨大的震撼, 仿佛一直回蕩在耳邊。

曾經,邀月也救過他,也為了他做過很多事情,但他一點都不感激。他知道邀月這麼做是懷有目的的。

可這一次,她的目的何在?

如果同樣是為了讓他活著,以便與花無缺兄弟相殘,但這一切要建立在她能夠見到。如果她死了,這個計劃隻怕就泡湯了。

想得越多,他的心裏就像是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堵得發慌,壓的喘不過氣來。

“停車!”

江漁忽然大聲喊道。

馬車停了下來。鐵心蘭回過頭來,蹙眉道:“走也是你,停也是你,江漁,你,到底想做什麼啊?”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去就回。”

江漁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容。當做出了這個決定後,他終於能夠笑得出來了,而且笑的很輕鬆。

鐵心蘭道:“你……”

江漁不由分說,已經跳下了馬車。

等待鐵心蘭和鐵萍姑追上來時,卻見江漁一路狂奔,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為什麼他總是這樣?有話也不直接說出來,說走就走。”鐵心蘭很鬱悶,連連跺腳發泄心中的不滿。

鐵萍姑神色哀傷,喃喃道:“他,該不會是棄我們而去了吧?”

她自小品嚐過被拋棄的滋味,留下了童年的陰影,此刻見江漁突然離去,心頭一下子產生這樣的念頭。

江漁就是這樣一個來去如風的男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江玉燕忽然說道:“他應該是回移花宮了。”

鐵心蘭和鐵萍姑齊齊向他望去。鐵心蘭奇道:“移花宮不是很危險嗎?你怎麼知道他又回去了?”

江玉燕道:“剛才在車裏,我見他似乎很糾結,我想可能他還是放心不下那位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