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年都在軍中舞刀拉弓,哪裏還能分辨什麼樂曲好壞!”伍小乙苦笑道:“你方才彈得在我聽來便是仙樂一般!”
“你喜歡就好!”秋娘原本有些憔悴的麵容已經滿是喜色,更增添了幾分嫵媚:“你接下來要在長安長居了吧?常來吧?我彈琵琶給你聽!”
看到秋娘滿懷期待的笑臉,伍小乙不禁語塞,他猶豫了一下:“我這次回來還有些事情,常來這裏隻怕有些不方便!”
“不方便?”秋娘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旋即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僵硬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長安惡少年了,來這種地方的確不太方便,是我失言了!”
“不,我不是那種意思!”伍小乙想要解釋,但想起自己還未報的大仇,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苦澀布滿了他的口腔,是呀!像自己這種不祥之人,還能怎麼解釋呢?她們已經夠不幸了,難道自己還要把更多的不幸帶給她們嗎?
不知道何時,屋內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王蘇蘇看了看伍小乙,又看了看秋娘,想要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半響之後,秋娘突然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再晚坊門便關閉,街上宵禁了,我就不留二位了!請吧!”
伍小乙尷尬的走出門外,聽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他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旁的王蘇蘇看了他一眼:“小乙,其實秋娘很可憐的,她想要的其實也很簡單,你能時常來陪陪她就是了,她也不會礙著你什麼事的!”
“蘇蘇!”伍小乙低下頭:“你不明白的,其實我也很想來聽秋娘的琵琶,但我也有我的難言之隱,我若是常來,隻怕反倒會害了她!你也一樣,我是個不祥之人,最好今後還是莫要再相見的好!”說罷他便加快腳步,向來時路跑去,就好像在逃離什麼一般。
伍小乙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當他停下腳步時,天色已經全黑了。依照當時的規矩,每天日暮之時,便擊鼓關閉各坊門,街使領騎卒巡邏,尋常百姓不許在坊外出沒,直到次日五更二刻,宮內再次擊鼓,各坊門才重新開啟,行人允許出坊。他知道再過不久便會有武侯巡卒出沒,自己若是被抓到肯定會有麻煩,於是他便先辨認了一下自己的方位,然後小心的沿著道路陰暗處行走起來。
伍小乙這些年來在遼東、朝鮮、倭國等地四方學藝,刻苦修行,最下功夫的其實不是兵刃弓弩之術,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仇人乃是身居九重之中,就算自己把武藝練到登峰造極,一個人也不可能衝破近衛的保護,替家人報仇。所以他這些年來花心思最多的其實是隱藏、匿形、伏擊、攀登、下毒等暗殺秘技,這些技藝雖然剖開了講一文不值,但若是陡然使用卻往往能發揮奇效。隻見他行走在夜裏的街道上,悄無聲息,隻留下半片暗影,宛若鬼魅一般。
伍小乙潛行了一段,距離自己的住處隻有一個街坊了,正想著從哪兒翻越坊牆進去,突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人聲,還以為是巡夜的武侯到了,趕忙用披風裹了頭,隱藏到路旁的老槐後麵,準備等那隊巡夜人過去了之後再過去。可隨著人聲靠近,伍小乙看到路上打著燈籠的奴仆居前,轎子居中,兩廂有騎馬的護衛,哪裏是什麼巡夜武侯,應該是某個出外遊玩回來晚了觸犯夜禁的貴人。
伍小乙鬆了口氣,不遠處轎中傳出男女的調笑聲,顯然那轎子裏可是男女皆有。他也懶得管這些閑事,正準備閉上眼睛養神來個眼不見為淨,突然發現那開路奴仆手中的燈籠上有一個“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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