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毫無知覺的雙腿,麵上出幾分自嘲,有些東就該從源頭掐斷,能給絲毫生長的機會。
解決完生理問題,他出了衛生間,控製著輪椅來到床邊,一雙手臂伸過來,作勢要抱他。
虞秋搖頭拒絕:“我自己可以。”
雙手一撐,坐到床上,挪進了被窩。
“你用每天過來,明天我跟姨說一聲,會每天準時給她發消息。”
青年躺在被窩,雙手捏著被頭,一雙淺茶的眼眸澄靜而明亮,柔黃的燈光下,如漫天星河般,璀璨生輝。
沈明登沉默片刻,啞聲道:“好。”
他轉身離開,背影似乎透著幾分蕭索與狼狽。
虞秋關上燈,閉眼,一股酸澀悄無聲息湧入心間。
半晌後,他猛地蒙住自己的腦袋,縮在被窩,悶聲長歎後,嘀咕一句:“煩。”
翌日早上,虞秋然沒見到沈明登,卻在廚房看到買好的包子。
真是……
這個債是越欠越多了。
虞秋在微信跟顏說了情況,顏一個電話打過來。
“小秋,什麼讓明登去看你啊?是是他哪讓你舒服?”
虞秋誠懇道:“沈哥很好,但他工作忙,公司事情那麼多,我看他眼下有黑眼圈了,肯定沒休息好。我每天早中晚在微信跟你報備一聲也可以嗎?”
昨天沈明登人在r國,還要趕回來處理他的事,說句實在話,虞秋真的有點過意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他的身體的確在恢複,可沈明登卻肉眼可見地瘦了。
沒有人是鐵打的。
顏心頭一酸,既自家兒子的辛苦,也虞秋對沈明登的關心。
兩個是好孩子,這麼多年怎麼就搞好關係呢?
她柔聲道:“那行,就聽你的,每天次,要忘了。”
“嗯,會忘。”
從這之後,虞秋很長時間沒跟沈明登碰過麵,他的世界隻剩下刺繡。
他如饑似渴地學習刺繡技藝和相關文化,逐漸喜歡上這門藝術,加上本身就有天賦,繡出的作品越來越有靈氣。
他報名了一場纖維藝術領域的比賽,作品需要送到主辦方進行評審,可他現在這情況實在方便。
心突然冒出一個名字,卻又被壓下。
說好了去麻煩他的。
虞秋又想到了顏,可是顏這幾天出差了,人在華京。
他翻著微信的好友列表,目光落在“霆哥”上。
說起來,自他出事後,就沒見過司霆,兩人也沒聯係過。他倒會認司霆單方麵斷了他們的關係,或許有其他原因。
至以前的事,他已經徹底放下了。
虞秋敲出一行字,發送過去:【霆哥,在在華京?】
對麵秒回:【小秋!我在華京!有什麼事盡管說,哥肯定給你辦!】
這小心翼翼的近乎討好的語氣,看得虞秋忍住發笑。
他道:【能能幫我一個忙?】
【霆哥:你說!】
虞秋:【可以先來我家一趟嗎?】
他將地址發過去。
【霆哥:我現在就出發,你稍微等一下。】
司霆扔下一堆工作,從公司出發趕往虞家墅,路上卻越想越對勁,忍住打電話給沈明登。
“什麼事?”電話那頭,沈明登的語氣聽起來相當冷硬。
司霆說廢話:“小秋突然微信讓我幫他一個忙,還給了我他家的地址,他的事一直是你在包辦嗎?怎麼會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