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場景直接擺明了實事。
徐工說謊了, 他並不會【讓我們去跟他一起去查房,就像今天晚上這樣】,而是通過某種手段直接殺掉他, 就因為“他說自己不是今天新來的工人”。
閆岸側步上前, 微斂著眸子, 看到了屋內的一角。
木門向內開,外部的門洞上還沾有血跡——是徐工從外麵推開的。
刀被丟在了屍體的旁邊,屍體上有十幾刀,刀刀都是致命傷, 都在脖子以及臉上。
閆岸有些發愁, 捏了捏眉心, 轉身直接按著闞丹立離開。
如果能讓安爾過來看看就好了,她肯定是專業的。
目前她自己隻能簡單推測一下, 而且她的直覺也同時在告訴她這一點:
這種情況很像是被內心極端的情緒操控了理智, 失控的情緒致使他攻擊。
但這種刺激性的情緒, 他似乎又經曆過很多遍——因為他對此已經很熟悉了, 每一刀攻擊才能都落在最致命的位置上, 像是怕對方死不了似的。
而且還根據門洞外麵剛幹涸的血跡來看, 他十分鍾前剛殺過人,手上地血還沒來得及洗幹淨,似乎就是為了完成某種任務。
明明根據這種最常見的情況, 應該是會判斷為仇殺的——但徐工跟這個工人可沒有任何聯係, 所以得首先排除這種情況。
所以, 徐工隻是為了一個“答案”, 為了一項任務, 為了一個讓他感到情緒不穩定的答案, 才殺人, 而且看紮人的熟練程度還不止殺了一次。
那麼他究竟為什麼會如此在意“ta不是今天新來的工人”?
公寓裏麵明明隻住了他們這些今天新來的普通的工人,他們這些工人沒有任何動機去攻擊工地上的監管人員。
閆岸神色驟然凝滯,停住腳步,思緒似乎霎時間貫通了:“……他想殺的其實不是我們。”
所以他才會問我們“是不是今天新來的工人”。
他難道是為了辨別身份?
“什麼?”闞丹立一愣,“那他想殺誰?”
閆岸黑眸微眯,答道:“應該是除了我們之外,也住在公寓裏的‘人’。”
ta不僅可以變成公寓裏普通工人的模樣,甚至還難以殺死,而且可能會攻擊、刺激監管人員。
“誰會跟我們一樣也住在公寓裏啊?除了工人就是錢總、監管人員和技術人員吧……不過技術人員到現在,除了那個給我們做飯的蔡師傅,一個都沒出現過。”闞丹立冒出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外麵的情況,然後縮回身體,“沒人,我們可以走了。”
“誰?……”閆岸內心的答案已經得出,眼神悠悠,若無其事道,“今天晚上我們才剛跟ta們見過麵啊。”
話音落下的這一瞬間,空氣變得寂靜無比。
闞丹立緩緩轉過頭,盯著閆岸,帶上一種“你沒跟我開玩笑吧?”的詭異神情。
閆岸眨眨眼:“我認真的,沒開玩笑。”
“為什麼不能是那些‘鬼’呢?”
那些每天也住在公寓裏,晚上恪盡職守刨床底的鬼。
“目前我們這場遊戲裏隻出現了三類陣營,工人,指揮者,還有——鬼。所以我認為我的這種猜想並沒有太大的漏洞。”
她若無其事地聳聳肩,拍了拍闞丹立僵住的後背,示意她們得準備去做任務了。
錢總知道可能是誰“殺死了墜樓的工人”——是鬼,監管人員也很可能知道“鬼”的存在,所以情緒才會被“鬼”刺激到,害怕刀殺不死“鬼”,以至於刺了十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