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鳴眼睛發亮, 立即答道“好啊好啊!我沒問題,隻要有辦法就行。”
“道鳴,你一個人答應可不行哦,問問你隊友。”閆岸沒準備翻進窗戶裏, 手臂依舊靠著窗沿, 不緊不慢道。
“我們倆沒異議。”柴樂竹和柴樂水立即應聲道, “時間不多了, 我們具體應該怎麼辦?”
米崖冷眼旁觀, 從始至終沒準備開口,自然而然地就直接被柴兄弟跳過去了,也沒想讓他回答。
見狀,閆岸將她的計劃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對麵這支隊伍裏除了道鳴以外的那三個人, 包括米崖在內, 臉色都有點不對勁。
“太冒險了。”柴樂竹手心裏捏了把汗。
米崖則是隱約覺察到了閆岸這次是故意為之,眉眼變得有些陰鬱。
“怪物導航係統請注意後方九米、十米、十一米…sbn/…處,出現一大群無歸無墳的陰鬼……”
可耳邊不斷回響的怪物導航係統的冰冷提醒, 警告、催促著他們——你們隻有這一條路了。
“三個人的話……”道鳴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我算一個,還有兩個名額。”
他自然地回過頭, 看向米崖“米崖兄, 你想來嗎?”
米崖微愣,眉頭的陰鬱鬆緩了一些“……好, 我來吧。”
最後定下的三個人是道鳴、米崖和柴樂竹。
閆岸分別跟他們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下插香的位置, 然後靠在窗邊, 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櫃。
米崖第一個翻出窗戶, 自然就看到了闞丹立身後還沒來得及收回的黑馬。
他盯著它看了數秒,臉色那時間像是被打翻的調色盤,一會兒變紫一會兒便黑,最後憋住了情緒,緊抿起嘴,扭頭第一個離開。
闞丹立這時候精神有點麻木,對外人的情緒感受力很差,呆愣愣地站著,被米崖冷瞥了一眼都沒感覺。
第二個出來的是道鳴,他原本想上前看看那匹傲視凜然與眾不同的黑馬,卻在剛準備轉彎上前時,陡然停住了腳步。
道鳴的眼睛很黑,是不摻雜任何異色的純粹。
深黑的瞳孔側向看著的,是閆岸這邊。
他剛剛似乎看見了什麼。
閆岸注意到這點,眉頭一緊,驟然間有了一種詭異的直覺,背後發麻。
在道鳴徹底轉過身麵向閆岸之前,她背在身後橫拿著鐮刀的手微鬆,手指立即有了動作。
“喀哢——”很輕的卡扣聲消散在她身後。
“……岸姐啊,我剛剛好像看到你背後有個細長黑東西?還有聲音……你有什麼感覺嗎?”道鳴擰巴著眉毛,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謹慎,“不會是那些鬼吧?”
閆岸聞聲回頭看了一眼,疑惑道“沒東西,你看錯了吧。”
“如果是鬼,這點感應我還是有的。”她聳聳肩。
道鳴摸了摸鼻頭,一邊扭頭擺手一邊誠懇喊道“哈哈哈說的也是,應該是天太黑了,眼神不好,那我就先走啦!”
在這三人分別前往菜地之後,閆岸環抱在身前的雙手緩緩垂了下來,右手支在窗上,手指有節奏地敲在窗沿,打著拍子。
敲擊聲一下又一下,直至吸引了範綢和安爾的注意。
“閆岸,怎麼了?”範綢有所察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問道,“那邊有情況嗎?”
閆岸目光悠長,靜靜盯著某個人的背影,神情正經到好似在思忖某些深刻的問題,於是答道“不是,我在思考哲學問題。”
範綢和安爾驟然無聲。
閆岸思索著。
他居然能看到“蛻變的國王”啊。
要知道這武器的簡介是——隻有您和從未說過謊話的人才能看見它。
道鳴,就是那個在社區玩家之中絕無僅有的特殊存在。
怎麼會有人從沒說過謊話呢?
閆岸有些無奈,悶聲笑了笑,可眼神中的晦暗卻愈發強烈了,某種被埋藏在心底的感覺在這時變得無比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