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秋日的夜風不是冬日那般透著絲絲寒氣,而是夾雜著一股沁人心脾的微涼。
“她的身體如何,你可有好好用藥?”
“屬下不敢有一絲怠慢,隻是少夫人受刑之後,身體實在耗損的嚴重,再加上心中鬱結難疏,屬下也著實為難。”
雲千夜坐在床榻前,望著昏睡中的韓檸汐蹙緊眉頭惶恐不安的樣子,他腦海中就閃過無數畫麵。
現在的她沒有了委屈痛楚的吼叫,也沒有了聲淚俱下的質問,更沒有了悲憤交加的怒視。此刻蒼白而美麗的容顏平靜得仿如一灘死水,讓他心裏微微發慌。
一幕又一幕的畫麵閃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緊握的拳頭顫了又顫……
一聲又一聲的咳嗽聲從韓檸汐的口中傳來。
“怎麼了,你的傷怎麼……”一把拉過她纖柔的手,內心深處那份擔憂與心疼不言而喻。
“別碰我,我已經沒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利用了,不必再假意費心了。”一把甩開他的手,冰冷音調不疾不徐地浮上耳。
“少主,少夫人的傷口發炎感染,導致高燒不退,可她就是不讓屬下換藥,屬下規勸不得,實在別無他法了。”
“你又在發什麼瘋,為什麼非要如此的作踐自己?”雲千夜頓感心如刀割,痛疼的感覺讓他竄升起一股怒意,不顧一切的朝她怒吼起來。
“滾……”
“韓檸汐,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可以對自己狠絕到這個地步。”不知何時開始,他雲千夜的生活,他的喜怒哀樂,他的愛恨情仇他的一切一切都被她那麼輕易的牽引,他在生氣,氣她如此不顧及自己,還是氣自己總是被她輕易牽動情緒。
“這是你做的東西,拿回去,我不喜歡,也不需要,還請韓大小姐自重,別再花這些無用的心思在我身上。”
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背影,沒有一絲的留戀,親手為他製作的避毒玉玨,冰冷的躺在她的掌心之中,仿佛從來沒有得到過主人的疼惜般頓時失去了光澤。
夜色降臨,幽冷的月光下,韓檸汐躺在床上,此時的她是如此的消瘦,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那燦若玫瑰的容顏,可是現在蒼白的臉是那樣的清麗,連唇上都沒有一絲血色,她流光婉轉的美目緊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好似睡夢中都在經曆惶恐與不安。
“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隻是讓我回應你,你又何必如此的逞強,你是藥王山莊大小姐,從來都比任何人都要驕傲,可是為何,為何非要對自己如此的狠絕,你可知如此下去,你會死的。”他低聲嘶吼著,似在發泄,似在責備,又似在無可奈何。
呆呆的在她床前坐了許久,看她在睡夢中蹙眉,輕咳,側身,他忽然舍不得離開自己的視線,靜靜地看著她,他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好好的看她一眼。
“韓檸汐,有時候,我真的拿你毫無辦法。”
整張梳妝櫃的首飾奇寶通通被雲映秋憤怒的一手掃落在地,屋裏的氣氛猶如寒冬臘月,一旁的丫鬟嚇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義父義父,我聽說最近幾個月千夜哥哥總是往幽竹園跑,他不是對那個韓檸汐一直厭惡的很嗎?”雲映秋一進門便委屈巴巴的開口,仿若自身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夜兒一向重情義,更何況他與那韓檸汐已經。。。。,不過也罷,如今她已被廢去武功,更是阻斷了她與外界的一切聯係,現在的她已經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了,倘若她能懷上千夜的子嗣,留她在幽竹園也無傷大雅。”雲父一副理所當然,仿佛給了韓檸汐莫大的恩賜一般。
“可是義父。。。。”雲映秋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雲父出聲打斷。
“好了映秋,我知道你看不慣她,但是如今她對雲家還有用,雲家的子嗣還得靠她,你在看不慣也要忍著,要是破壞了我的計劃,我定不饒你。”
“是,義父,映秋明白了。”
憑什麼憑什麼,她韓檸汐不要臉的介入她與雲千夜之間,是她搶走了她雲家少夫人的身份,是她奪走了原本屬於她的一切,如今憑什麼她還能懷上千夜哥哥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