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逐最近好不容易閑下來了, 反而是陳亦辭忙得不行。
秋天是村裏最忙的季節,幾乎家家戶戶的每一個人都在田裏彎著腰收獲。
陳亦辭也不例外,頂著大太陽在田裏,縱使這樣也完全曬不黑, 白得像瓷娃娃一樣。
好在現在也算是科技的時代, 大多工作都是由割稻機來完成,但陳亦辭也得整天在田裏。
秋天是一年四季裏最涼爽的季節, 既沒有夏天的酷暑, 也沒有冬天凜冽的寒風, 左逐也剛好這陣閑下來, 天時地利人和, 結果陳亦辭沒有時間。
左逐想下來幫他收割稻子, 但又完全不熟悉田裏的勞作程序, 隻能坐在田埂上, 當一條靚麗的風景線。
陳亦辭怕他寂寞, 還時不時過來和他說兩句話陪他一會, 後來忙起來後實在沒空,完全把他晾在一邊。
左逐懷裏抱著陳亦辭硬塞給他的五毛, 一人一貓盯著看了一會。
五毛收回視線, 翹起尾巴衝著田埂另一頭叫了一聲。
左逐側頭看向田埂那一頭歪著腦袋、怯怯不敢上前的小花母貓:“去吧。”
他把五毛朝地上一丟,五毛歡快的喵了聲朝田埂那頭跑。
兩隻貓邁著貓步互相朝對方喵喵叫, 尾巴碰了碰,雙雙歡快的過秋天去了。
連五毛都有小母貓陪了。
陳亦辭原本計劃忙到下午太陽落山, 但實際上卻到了傍晚才收工。
等他回家到家後,從廚房裏飄出來一陣菜香。
他驚訝的探了個腦袋出來:“你在做飯嗎?”
左逐不熟練的把西紅柿炒蛋鏟到盤子裏:“嗯,”他不確定的補充道,“我試試。”
幾盤菜端上桌, 陳亦辭洗漱完後像拿著放大鏡一樣好奇的研究著菜。
西紅柿炒蛋、青椒炒肉、還有糖醋排骨。
他戳了戳爛熟的排骨,看著油光水澤的棕色醬汁:“你都會做糖醋排骨了?”
左逐最開始連擇菜都擇不好,現在連排骨都能燉得色香味樣樣不差了。
自己在田裏忙著的這幾天左逐學了不少菜譜。
左逐夾了塊給他:“明天還去嗎?”
陳亦辭點點頭,有點內疚道:“去。”
本來是左逐過來陪他,但兩人都沒怎麼好好在一起過。
左逐似是看出他的想法:“沒事。”
第二天左逐又在田坎上看兩隻貓互相扯著尾巴蹭來蹭去,覺得也還挺有意思。
看了會又看向田坎間彎著腰眉眼認真的人。
其實他不是很在意陳亦辭是不是能陪他,縱使有點小失落,但在看到陳亦辭的背影的時候就已經消失殆盡了。
在家做好飯等人回來這種事,他之前完全沒做過,但越做越久,他就越發現這給了他一種和陳亦辭緊密的聯係感。
他以前從未這麼深刻的覺得兩人是一家人。
這樣也挺好的,他很滿足。
陳亦辭加快進度,在最後兩天終於趕完了。
事實上他加快進度的方式是把一大家從另一個世界裏拉出來幹苦力。
人多力量大,沒幾天就幹完了。
終於有閑下來的日子,說是兩人在一起,其實真的閑下來也沒事幹。
兩人窩在家裏看電影。
陳亦辭發現左逐還挺愛看電影電視的,之前他以為左逐隻愛看書,怕他無聊就塞了大堆書給他,後來發現在自己無聊隨手看著一部肥皂劇打發時間時,身後左逐的目光穿過書本看向電視。
陳亦辭:……?
後來他發現左逐更喜歡看紀實類的,比如紀錄片,他對於探究事物的本質很感興趣。
陳亦辭被人圈在懷裏,聽著冗長的低沉男聲,心思半在手機上,半在靠近他的竹葉香氣上。
他逛了會自己的粉絲超話,許久沒登了上去打個招呼,然後就無聊的盯著屏幕。
左逐似乎看得很專心,明明最開始是找來打發時間的。
陳亦辭有些無聊的偷偷拿手機偷拍左逐,自己一個人自娛自樂。
他故意想拍幾張醜照,發現完全做不到,無論哪張都是能隨手設置成壁紙的程度。
他來了勁,伸出手捏住左逐的下巴,然後輕輕一擠,左逐就嘟起了嘴。
哢嚓。
雖然也不醜,但至少看上去略微可愛了一點。
左逐看向他手機裏的照片,裏麵有許多他之前的,家裏外麵都有,他完全不知情:“你什麼時候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