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我想喝長島冰茶。”
鼓點音樂炸裂,蕭念聲音輕輕淺淺的,席琥本不該聽清,可他就是懂了小姑娘意思。
初見,小姑娘十三歲,蕭恒第一次把這位小公舉帶到他們麵前,小姑娘生得嬌俏,一雙湖綠眸子瀲灩,毫不怯場,蕭恒給小姑娘調了一杯最烈的酒,讓她淺嚐輒止,那會子她紅著臉,軟乎乎倒在蕭恒懷裏問那是什麼酒的樣子,似乎還近在眼前。
“誒誒誒,你們看,六號吧台!有個妹子,目測非常正!”
一處卡座裏,清一色的年輕麵孔圍坐,地上桌上酒瓶子倒了一地,煙霧繚繞。
聞言,一群少年全都戲謔看過去。
楚辭坐在中間,手指夾著煙,桃花眼裏神色不明,嘴角卻是掛著些許弧度,幾分玩味,幾分寂寥。
他也看過去,旁邊袒胸露背的年輕女孩當即便嬌聲嗬斥著,“楚辭~你怎麼也看!”
吧台邊的女孩,舉杯飲酒,將醉不醉,欲愁不愁,魅惑人心。
蕭念……
喬文桀曾說,蕭念以前是個長發及腰的小姑娘,笑起來比付樂甜,偶爾眼睛下雨,也能被一杯橙汁哄好,很快雲開霧散。
連陸子騫對她的評價也極高,玩得來音樂,跳得了天鵝湖,耍得起賽車,學習也不差。
可他隻見過她在北城夾著煙頭,見過她拿酒瓶子砸傷人,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
景洲那年冬夜,醫生說喬文桀傷口再深一點,就算被救活,也得落個終身病根子。
當時惱怒,火氣上頭,摸著夜色到她病房裏撒了野,換來她一句冷冰冰的回答,她說:“與你何幹。”
陸子騫出院的時候,他聽人提起些零碎,說她吞了藥,這一輩子,都和吃香喝辣無緣了,喬文桀卻說,那天晚上,她還藏了一把瑞士軍刀。
“她沒想讓我死,隻是不甘心自己死前沒報了心裏的恨。”
那時候,喬文桀是這麼說的。
楚辭垂眸晃晃杯裏的液體,想起虞美然的短信來,她說,北城那一夜,給他輸血的人找到了。
另一頭商業廣場,茶餘飯後的火鍋店裏,付樂喝完最後一口椰奶,深深吸氣隨即倒進沙發裏感歎道:“酒足飯飽的日子真舒坦!”
虞美然笑,“不還說人家架子大,請吃白吃都請不來嘛?”
付樂懶洋洋偏頭,摸著肚子說:“喏,我可沒架子,就喜歡這樣落到實處的賄賂。”
朱晉嗤笑,“也就這點出息!”
莊正結賬回來,問了句重點,“奶茶鋪子椰奶限量,我排了兩次都沒排到,她怎麼一拿就是五杯?”
尤浩樂了,“你問得還挺早?這開動前怎麼不問問清楚。”
付樂機靈勁兒起身,眼珠子望著尤浩軲轆一轉,賊兮兮問他,“我覺得我以後喝奶茶是不是不用排隊了?”
付樂最愛,冬天的奶茶,夏天的可樂,一遇吃的,腦子那叫一個精明。
尤浩偏不如她願,“樂姐不號稱洛川百事通嘛,自個兒去問唄。”
“不用你提醒我!”付樂輕哼哼,傲嬌得不行。
虞美然瞅一眼桌上剩餘的糖葫蘆串兒,心歎,是個細心得過分的小姑娘。
蕭念從小先學會的就是察言觀色,最懂得怎麼從細微處著手去收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