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風雪可知相思意?(1 / 2)

這危機四伏中,“危機”哪有“四伏”令人驚懼?這世界原是無色無味,隻因那人與性令其徒增許多世俗罷了……————

北翱會館華而其實,隨處可見名家畫作和上好的瓷器擺飾,且不說那牆上與眼前的視覺盛宴,單隻腳下踩的這方土地,應也是動輒斥資無數而成,這一步一來回間竟有種讓人浮空的輕盈之感。

北淼是在餐廳並不拘束,隻點幾道簡單小菜,待那服務員盛上之際裝似無意好奇狀問道:“你們會館這地下是掘地三尺了嗎?還是我來時喝了點酒,腳下虛浮無力生的錯覺。”

來回前後兩名服務員,前頭那個是個年輕的小姑娘,眼睛裏尚且純淨,與人說話時還有些許稚嫩之音,簡單單純得緊,她說道:“不瞞你說,我在這裏上班,頭頂鑽石琉璃燈,看著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出出進進,運氣好還能遇見那電視上頭的大明星,這衣香鬢影的,偶爾值夜班打盹起來也覺得眼暈腳晃如在夢裏呢!”

許是見北淼看起來氣質冷豔卻是個會主動搭話好相與的,小姑娘便貪嘴自發的多說了兩句,她悄悄回頭看一眼餐區門口那塊的招待台子,聲音顯而易見低下來,她說:“我們會館好,這附近哪家同行裏的同事不羨慕我們這些裏麵上班的?她們卻隻知道我們月薪獎金拿多少,額外玩樂打賞的多讓人眼紅,卻不知道我們也有難處。”

北淼便也不露聲色看過去,那裏正站著穿製服的侍者,一男一女左右各一邊,皆著白衫內襯外搭黑色西裝套,腰間別著通訊器,想來是方便各部門實時通訊。

“我也隻是個幫小姐少爺開車的生計,再難不過是受些他們脾氣而已,到底不用風吹日曬,看開些就是。”

齊洲出來的北淼,自然不止腿腳功夫,那地方出來的人,哪個不是上天入地皆得用?這人與人之間交流的技藝也是重要課程,更別說北淼跟蕭念這兩年,小主子說來沒脾氣,到底是個心思多變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從小主子身上學到的東西並不少,看準人軟處攻其心這件事,小主子是高手。

那服務員北淼雖然冷著臉,但卻說的是實在話,便更沒了心防,眼珠微動,餘光又悄悄看向招待台一眼,這下說:“可不就是嘛!這倒也算了,誰讓我們就是這服務人的命呢?工作嘛,更怕就是同事間互相妒忌眼紅,後頭還有那領導不依不饒,奈何狗仗人勢,我們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她說話間,北淼便又往那男女身上看去,那兩人微笑舉止得體從容並無錯處,哪家服務業不是底下細細教過規矩才拉上台麵來?隻不過北淼方才被人引路來到這餐廳時路過幾個如這一樣的餐區,那門口處也有這樣的招待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還是這會館刻意招攬為之,招待台的人身形舉止乃至笑容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北淼接著糊弄話,“給錢的是東家,同級利益的關係是仇家,芝麻再小也是官,你還年輕能屈能伸才好。”

那招待台的女招待見小姑娘在這桌待久了,分了眼神過來,北淼讓小姑娘給自己布菜,小姑娘也覺察自己久留,回話有些匆匆,“今天得你一席話,心裏寬慰!如果客人都像您這樣明事理,我要樂得開懷!”

正是後頭那位上了湯菜來,小姑娘沒道理繼續留下去,北淼取出手機對她說:“我家那位小姐走得匆忙,手機還在我這,能不能麻煩你跑一趟送東西?”

就是這時,北淼看見招待台那男女各自相看一眼,那男招待朝這邊踱步過來。

小姑娘有些為難,“這……”

那男招待很快走到這桌,微微躬身頷首,禮數客氣,“不知道這位客人有什麼需要?小姑娘是新來的,想是有什麼地方不周到的,您盡管和我說就是。”

北淼扔是坐著的,堂而皇之打量來人,語氣稍有變化,拿出平日小主子身上學來的派頭,聲色淡淡卻透著淩然,“打聽幾句會館裏吃喝玩樂,順便想麻煩她幫我跑個腿而已,現在看…好像是不太方便?”

小姑娘從男招待來後邊微垂頭不發一語,北淼看在眼裏,又多看幾眼來人,隻見這男招待留寸頭,工作服鼓鼓囊囊,想來內裏是個肌肉蓬發的,且極喜歡戶外運動,耳根子往下膚色是均勻的小麥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