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營救(1)(2 / 2)

“可能是有什麼特級犯罪分子在逃吧,幾年前有一回戒嚴,好像就是因為這事兒,連地方軍隊都出動了。”

年過五十的老警衛員坐在搖椅上,捧著茶杯喝熱茶。

他身旁,一名剛剛入職的新警衛員,卻展現出了與之完全不同的精神麵貌。

年輕的小夥子專心致誌、恪盡職守地盯著大屏幕上的各視角的監控。

老警衛嘖了一聲,半是誇讚半是嘲諷地說:“年輕真好,我年輕的時候對待工作也這麼上心。”

話音剛落,卻聽年輕人“咦”了一聲。

老警衛問:“怎麼了?”

年輕警衛指著大屏幕上的某一格監控道:“這個坐輪椅的人,看起來雙腿完全沒有肌肉萎縮的跡象啊,我上學期間做過臨時護工,凡是常年坐輪椅的人,腿部肌肉多多少少會出現萎縮的……”

老警衛掃了一眼屏幕,然後繼續悠哉地喝茶:“說不定是因為他剛殘沒多久呢?這種事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年輕的警衛聞言,卻仍緊緊地盯著監控屏幕。

直到看到灰發男人往許星河身上甩衣服,年輕的警衛突然走到監控操控麵板前,將那一格畫麵倒退了幾分鍾。

然後放慢了速度,又看了一遍。

“你在看什麼?”老警衛問。

“這個人的手……好像在敲什麼。”年輕的警衛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回答道。

他屏息凝神,專注地盯著監控裏許星河搭在腿側的右手。

食指看似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擊著——

嗒嗒嗒。

嗒、嗒、嗒。

嗒嗒嗒。

隔了大概一分鍾左右,又按照相同節奏敲了一遍——

三短,三長,三短。

“那個人在求救!”年輕的警衛猛然直起身。

飛快地伸手搖了搖一旁的老警衛。

後者微微一愣:“什麼?”

“你看!那個人在敲sos!摩爾斯電碼求救信號!”年輕的警衛激動道,“而且他敲了沒幾輪,就被身邊那個男人拿衣服蓋住了!”

老警衛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臉色有些糾結。

他在這座機場工作了二十多年,就沒見過會用摩斯密碼敲求救信號的人。

糾結片刻,還是覺得年輕人小題大做了:“人家可能隻是隨便敲敲腿,結果撞巧了呢?他如果真的需要幫助,不需要用這麼隱晦的方式吧?”

想想都奇怪,大庭廣眾之下,一個能動的、意識清醒的人,幹嗎以這種方式呼救?

“他說不定是被威脅了呢?畢竟周圍三個男人跟著。而且那個灰頭發甩外套的動作也很不客氣,不像是對待自家親戚朋友。”

老警衛聳聳肩,喝了口茶:“好吧,小朋友,但這都隻是你的猜測。”

被稱為“小朋友”的警衛頗為不服氣:“警衛長不是說了,戒嚴期間發現任何可疑問題都要及時上報嗎!”

“那你去上報吧。”老警衛事不關己地打了個哈欠,“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上麵人不喜歡多管閑事的小朋友,你這樣做是在增加他們的工作量,搞不好會被罵的。”

許星河在廣播裏聽到了關於自己即將乘坐的星際航班延誤的消息。

他心裏一緊,不過因為機場戒嚴,延誤的航班很多,所以這一起延誤似乎也不足為奇。

身邊的三人將他團團包圍,連自己長時間地盯著同一個人看都不被允許。

許星河垂著眼,和所有延誤的乘客一起,在候機大廳裏坐著幹等。

在漫長且難熬的等待中,刀疤男漸漸變得有些浮躁。

不過最終,他還是很好地控製住了情緒,和另外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更加寸步不離地守著許星河。

他的手搭在輪椅上,距許星河白皙的脖頸始終不過一掌的距離。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登機口終於打開了。

登機前,許星河又被喂下了一粒藥。

刀疤男用十分溫和地對他說:“累了吧?你睡會兒,睡醒就到地方了。”

藥吃下去不到五分鍾,許星河就有了強烈的困意。

是一粒強力安眠藥。

許星河知道,由於自己坐著輪椅,上了飛船以後,大概率會有一個殘疾人專屬座位,不在刀疤男的身邊。

也就是說,他們在旅行途中,不得不分開一小段時間,直到飛船在另一座星球落地。

這夥綁匪肯定是怕自己趁這段分離期向乘務人員求救,因此給自己強行喂下安眠藥,打算讓自己睡過去。

半昏半醒間,許星河就這樣被推上了飛船。

他隱約聽到刀疤男向乘務人員解釋道:“我弟弟當年在一起車禍中傷到了腿,所以對於乘坐飛船有一定的心理障礙和應激反應。我在登機前喂了他一粒醫生給開的安眠藥,讓他睡會兒。麻煩你們幫我照顧好我弟弟。”

“請您放心。”空姐將人引到了殘疾人專用座椅旁,微笑著從刀疤男手中接過了許星河,“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