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終於來到了十二月中旬,蘭姆達代表團如期訪問首都星。
星浮城銀裝素裹,皚皚白雪鋪滿長街。
空中的移動懸浮屏幕上滾動播放著今日新聞——
蘭姆達星係最高議會議長林錦雙攜夫人及官方團隊到訪首都星,將於今晚六點參加威廉議長主席的歡迎晚宴。
晚上五點多,車牌號aa00001的加長版黑色軍車飛馳在天空之上,目的地是弗瑞宮的國宴大廳。
身著精致西裝的許星河跟一身軍禮服的淩長風坐在車內,肩並肩地靠著。
許星河今晚的狀態似乎不錯,一路上話比平常還多,和淩長風聊個不停,還時不時地伸手指向窗外,示意他去看那些城市縮影中一閃而過的有趣畫麵。
秦副官坐在他們對麵,看著倆人十指緊扣的手,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道:“我說,您二位黏了一路了,不膩歪嗎?”
話音剛落,對麵倆人一齊轉頭望向自己。
那目光好像在說“你看那有條單身狗”、“看著好慘哦”。
秦遠:“……”
怪他多嘴!
“一會兒宴會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許星河問,“除了……那件事。”
秦副官搖了搖頭,回答道:“別的沒什麼了,迎賓晚宴說白了就是幾百號人無聊的寒暄、媒體會見、正式用餐,還有文藝表演和舞會,沒什麼意思。”
許星河又問:“那我需要做什麼嗎?”
“跟我在一起就好了。”這次開口的是淩長風。
淩元帥拍了拍愛人的手,二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
秦遠知道他們不是故意在調情,但這倆人如今也不知道怎麼了,目光隻要一對上,就跟黏到一起去了似的,撕都撕不開,愣生生的將心照不宣的暗語,演繹成了眉來眼去的傳情。
副官先生見狀,索性眼不見為淨地將目光轉向了窗外,不再看車內的一對夫夫。
威廉·馬蒂諾議長今晚將在弗瑞宮設宴歡迎蘭姆達星係代表團一行人。
此次赴宴的兩大星係軍政界人士多達600餘人,長長的迎賓大道一眼望不到頭。
許星河對於這種場合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下了車後根本不在媒體訪問區多做停留。在媒體瘋狂的快門哢嚓聲中和聚光燈閃爍下,直接和淩長風手挽著手,目不斜視地走進了弗瑞宮。
晚上六點半,兩大星係的議長在短暫的寒暄交流過後,一同步入了金碧輝煌的國宴大廳,盛大的酒會終於拉開了序幕。
優美歡快的迎賓曲在大廳中回響,眾人紛紛入座。
雖說國宴本是個正式嚴肅的場合,但人一多,也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許星河環視四周,幾百號人烏壓壓地坐了一片。
他對於一般人的信息素並不敏感,此刻深吸一口氣,滿鼻都隻有淩長風的氣息。
“還好嗎?”淩長風坐在許星河身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小配偶。
許星河點點頭,轉頭微笑道:“沒什麼事,隻是,我似乎並沒有感覺到……”
淩長風搖了搖頭記:“先吃飯吧,稍後換個地方再說事。”
許星河“嗯”了一聲,話鋒一轉,用叉子指了指餐盤道:“聽說這次負責國宴的廚師長是科莫·辛德,一位很有名的大廚,我之前試著複刻過他的招牌菜——低溫烹烤安格斯肉眼牛排,吃過的人都說好!”
“吃過的人?”淩元帥聞言,目光幽幽地飄了過去,不鹹不淡地問:“都有誰吃過?”
“很多人啊。像我大學同學,還有幾個同事……呃,你也想吃?”
許星河終於注意到了愛人的“和藹”目光,語氣突然有些卡殼。
淩長風隻是漫不經心地點評道:“這麼多人吃過。”
許星河暗道不妙。
果然,就聽淩長風接著問道:“我怎麼沒有?”
許星河:“……”
因為你自己說的,對吃不感興趣啊!
許大廚在內心小小地吐槽了一句,但明麵上仍然兢兢業業地給貓順毛:“那我回去做給你吃?”
淩長風看了他一眼,淡淡地搖頭道:“不用了,我對吃也不怎麼感興趣。”
許星河:“……”
這貓怎麼越來越難伺候了!
他絞盡腦汁地換了個理由:“歸根結底還是元帥府的夥食太好了!我以前經常自己下廚的,做多了自然就分給大家吃了。但現在這不是,很少用得著自己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