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僅僅過了兩年多,諾曼就又回來了。
相同的戲碼再度上演。
記他果然不該相信他。
那男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從那天起,我幾乎沒睡過一個安穩覺。”諾曼一邊等待著許星河發情,一邊眼神變得複雜幽深。
灰褐色的眸子裏閃過瘋癲、迷戀、執著、恐懼……
“把柄怎麼能落入別人手裏呢?”諾曼呢喃道,“可我又不敢讓你貿然死去。我有想過,如果你忘記了當初的事,那我就當做一切從未發生,你有足以毀掉我的證據,我有足以毀掉你的權利,我們相互製約,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我聽說你嫁給了淩長風。太危險了,如果你哪天想起來了,就可以直接揭發我、毀掉我,而我卻不能拿你怎麼樣了……這怎麼行呢?”
諾曼將許星河上半身按倒在鐵床上,指尖撫摸過他腺體處的那道傷疤。
許星河的身體顫抖著,卻無力掙脫。
刹那間花香四溢,omega的信息素撲麵而來,席卷了房間裏的每個角落。
諾曼動作一頓,眼裏的火光愈發狂熱。
他的聲音隱忍而瘋癲:“我這兩年也沒閑著。我的實驗室專程為你我研發出了許多種藥劑,就是為了防止當初的意外再次發生。這一次,我可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才來見你。”
“臨床試驗也進行過好幾輪了,理論上我不會再受到你的影響。不過嘛,這畢竟還是第一次實際作戰……”諾曼沉沉一笑,抬頭對自己的貼身侍衛道:“詹姆斯,如果待會兒我有什麼異常舉動,立刻給他注射mz-795。”
侍衛的眼神變了變,僵硬地立正敬禮道:“是!”
“來吧,親愛的。”諾曼低下頭,向許星河的腺體靠近。
“別害怕,你會跟我一起,感受到極樂的……”
火蛇吐著信子,纏繞上了他的獵物。
無形的烈火灼燒著許星河的肌膚,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噬殆盡。
諾曼張開嘴,牙齒剛觸碰到許星河的後頸,意外就發生了!
他的親衛隊長身形一動,居然拿著準備好的針劑,直直地刺向了他!
諾曼瞳孔一縮,生來敏銳的直覺讓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危險,於是下意識地退後幾步,向一旁躲開!
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貼身侍衛:“詹姆斯!你瘋了嗎?!”
“不……”侍衛動了動嘴,聲音卻像卡到了嗓子眼兒。
他突然調轉了方向,走到牢房門口,拿出鑰匙反鎖了門。
如此一來,外麵的援兵進不來,裏麵的人也出不去。
做完這一切,侍衛轉過身,向著自己的主人舉起了槍!
“砰——”
諾曼慌忙躲閃。
由於侍衛的動作過於僵硬,而諾曼又是軍事世家出身,身手敏捷,因此這一槍最終還是被他躲了過去。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看著臉色潮紅的許星河,狠狠道:“是你!!?”
許星河雖然渾身上下都如同被烈火焚燒般難耐,此刻卻還是冷笑了起來:“看來你的準備工作做得還是不夠充分——我發熱時的信息素,和平時不太一樣,別&3記0340;alpha也能聞到。”
諾曼的心沉了下來。
他抹了把掌心的薄汗,下一刻,突然起身,朝自己的貼身侍衛衝去!
侍衛雖然手裏有槍,但動作非常僵硬。
這給了他可乘之機。
在兩聲落空的槍響過後,他反手搶過了侍衛手中的針管,直直地插進了他的脖子裏!
侍衛轟然跪地,最後一次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槍。
諾曼連忙翻身躲開,卻發現許星河跌跌撞撞地衝向門口。
侍衛倒地前,將槍扔了出去。
而許星河撲上前去,一把接住了槍!
諾曼瞳孔縮了縮,看到許星河喘著粗氣,舉起了槍,槍口正對著自己。
“你會開槍麼,我的小先生?這四麵都是金屬牆壁,你要是一不當心打空的話,子彈可能會反彈傷到自己的。”諾曼一邊暗中觀察室內環境,計算著逃跑或進攻的路線,一邊假惺惺地舉起了雙手。
許星河的動作明顯也不利落,但卻沒有侍衛那麼僵硬。因此他也不敢貿然進攻,而是選擇拖延時間,謹慎周旋。
門外的雇傭兵都是beta,應該不會再受他這見鬼的信息素影響。
而自己進來前特地囑咐過門外的人,如果半個小時不見房裏有動靜,就進來看一眼……
諾曼決定拖,可許星河卻不想再等了。
他也知道門外有beta雇傭兵,自己必須要在他們破門而入前解決了諾曼!
正這樣想著,門外就傳來了轟的一聲巨響!
緊接著是金屬門被撞擊的聲音。
一時間,牆壁都跟著哐哐作響,腳下的地麵也震動了起來。
沒時間了!
許星河在顫抖中舉起了槍,按下了扳機。
“砰——”
子彈連諾曼的衣角都沒碰到,射了個空。
諾曼無聲地大笑了起來,他放下雙手,眼中燃起了戲謔的火光。
許星河一開槍,他就看出來了,眼前的omega根本就沒用過槍,充其量隻是知道槍支的使用方法罷了。
這樣的人,簡直比動作僵硬的侍衛更好對付。
“你知道麼親愛的?沒有接受過專業射擊訓練的人,能一槍打中十米外固定標靶的概率不到15,如果是移動標靶,那概率更低。換而言之,我隻要跟你保持一定距離,就算站著不動你也很難打中我。”
許星河根本不想聽他拖延時間的廢話,又是一槍。
還是沒打中。
“哐——哐——”
身後,撞門的聲音還在繼續。
許星河屏住呼吸,告訴自己不要分心,再次舉起了槍。
“砰!砰!砰!”
連續三槍。
與此同時,牢房的金屬門被撞開了。
大門轟然倒地,接連躲過三發子彈的諾曼遊刃有餘地起身,笑著抬頭望向門口。
下一刻,笑容卻忽然僵在了臉上,神情如同見鬼了一般恐怖。
許星河開了幾槍的功夫,冷汗已經鋪滿了全身。
他的體溫越來越高,花香記味越來越濃,腳步越來越虛……
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就在這時,他聞到了一片大海般的熟悉味道。
那是一望無際的碧海青天,是波光粼粼的浪潮翻湧,是刺破黑夜後,海麵上升起的萬丈金光。
在大腦給出判斷之前,他的身體已經本能地選擇了依戀。
許星河前一刻還繃緊著的神經,忽然放鬆了下來。
他身子一軟,向後倒去……
不出意外的撞入了某人的懷抱。
身後的人伸出一條手臂將他撈起,緊緊箍進了自己懷裏。
刹那間,海水般的信息素將他重重環繞,像是無言的安撫和治愈。
對方低下頭,動作是極盡所能的輕柔,聲音卻有些低沉沙啞:“這種事如果再來一次,我真的要瘋了。”
熟悉的聲音落在耳畔,許星河鼻頭一酸,卻覺得自己抖得更厲害了。
他甚至有些不敢回頭,生怕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直到一隻略帶薄繭的大手從他身側探出,輕輕握住了自己顫抖的雙手。
掌心傳來的溫度,將他一下子拉回了現實。
淩長風取走了愛人手中的槍,然後將人轉了過來,給了他一個正麵的擁抱。
“別怕,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