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午餐。”淩長風解釋道,“他們下午就走人了,之後的晚餐隻有我們兩個人。”
“哦。”聽他這麼說,許星河也沒再追問。
他很自然地抬手幫淩長風取下了袖口蹭上的一縷貓毛,然後拍了拍手道:“那我們下樓吃飯吧。今晚我本來想掌勺的,結果下午忙著……擼貓,就忘記了,明天吧,你想吃什麼?我明晚做。”
許星河最終決定送給淩長風的生日禮物,是一記份自己親手編寫的回憶錄紀念冊。
裏麵記載了他們第一次約會、第一次告白、第一次接吻……
還有那些他曾想說出口,最終卻未能宣之於口的話。
許星河想,他們未來的路還有很長,但是一路上上風景看得多了,最初的景色或許就漸漸淡忘了。
所以他想做點什麼,記錄下兩人最初的美好。
那樣等到許多年後,當他們一起翻看手冊的時候,會不會有不一樣的觸動?
許星河從來沒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有表達欲。
他花了兩個白天的時間,每當淩長風去上班後,他就迅速回屋打開光腦,坐在屏幕前十指飛速敲打著鍵盤。
那感覺像是回到了大學時期,那種在為自己感興趣的課題項目主動熬夜時的激情澎湃。
經曆了兩天趕工,他終於將自己親手編輯的電子版手冊發送給了綺麗兒推薦的製定廠商,讓他們加急製作、加急快遞,以確保淩長風本人能在生日當天收到這份禮物。
時間很快來到了12月28號,淩長風生日的這一天。
禮物預計的送達時間是今天早上。由於民營快遞無法直接送入軍官別墅區,隻能放在外圍指定投放點,所以許星河還特地囑咐了賀涵一早派人去取,並且一定要瞞著淩長風,等晚上再給他驚喜。
而許星河本人還偷偷買好了紅絲帶和彩紙,打算等收到回憶手冊後,再親手將它裝飾一番。
結果生日當天早上,驚喜沒收到,驚嚇倒是來了一份——
他精心為淩長風準備的生日禮物,居然堵在路上,過不來了!
許星河裹著浴衣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突然收到這個消息,堪稱晴天霹靂,腳下一滑,就要向前栽去。
一隻大手忽然從身後伸出,一把攔住他的腰,將人撈起來放穩,無奈道:“你怎麼平地也能摔跤。”
許星河驚魂未定地站好,心裏想,完了。
自己昨晚睡前還笑嘻嘻地跟淩長風說給他準備了一份生日驚喜呢。
現在怎麼辦?
生日當天送不到的驚喜,還能叫生日驚喜嗎?
想到這裏,許星河那張清秀俊俏的小臉幾乎要皺起來了。
不過抬眼看到愛人溫柔的眼眸,他還是迅速收拾好了心情,恢複了一貫的笑臉。
今天畢竟是淩長風的生日,不管怎麼樣,總要先開開心心地陪他過。
至於禮物的事,要不自己再想想,今天先送個什麼東西應付一下,回憶錄等過兩天再補?
上午十一點,二人收拾好東西出發了。
今天中午淩元帥在gerolet餐廳的空中vip會所請客,赴宴的除了他和許星河,還有幾名第一軍校的校友,以及他們的夫人。
這些人許星河都見過,因此也沒什麼特別的心理負擔。
軍車一路飛馳在城市上方,穿梭在冬日紛紛揚揚的雪花裏。最終沿著特定軌道駛入了浮在高空的秘密宴會廳。
這是許星河第二次來到gees餐廳上層,與初雪之夜所見的風景不同,這裏白天的景觀更加震撼。
綿延千裏&記30340;城市變得鮮活清晰了起來,像是一副浩瀚無垠的動態畫卷,一筆一劃都是眾生百態,浩浩蕩蕩在他腳下鋪開。
而他身處城市上空,望著下界婆娑世界的縮影,甚至有點微弱的眩暈感。
不過很快,他就被一陣熟悉的味道拉回了現實。
那種牛油、辣椒以及各種作料混合的味道極具侵略性,隔著半掩的廳堂大門,比廳內的笑聲先一步傳了出來。
許星河有點難以置信,他看了眼周圍富麗堂皇的高雅建築,一臉疑惑地跟著淩長風一起走了進去。
結果剛一踏入大廳,許星河就徹底震驚了。
原來自己沒有聞錯——
大廳正中央的圓桌上,還真擺了一個大型鴛鴦鍋火鍋!!
許星河:“……”
什麼情況?這不是一家西餐廳嗎??
他粗略掃了一眼,在場的七人他都認識,分別是沃克·韋特少將和他夫人伊麗莎白·泰勒,林霆上校及夫人蘇蘭,還有帕裏什準將和他愛人陸子墨醫生……以及秦遠。
秦副官的表情是大寫的無語,衝著對麵的帕裏什吐槽道:“年底我都快忙死了,你怎麼還閑成這樣?都淪落到要靠給人說媒為生了嗎?”
帕裏什準將笑嘻嘻道:“那不一樣,給你說媒怎麼能算給人說媒?”
“……”秦副官頂著一副淡淡的黑眼圈看著他,“你是不是在罵我?”
一旁的韋特少將插話道:“不是我說啊老秦,你歲數也不小了,又不是不婚主義者,為啥就是不願意找對象?你看你,既不要主腦匹配,也不要媒人介紹,那老婆還能從天而降不成?”
“別說不婚主義者了,我們之中的上一個不婚主義者今年也已經結婚了,你當年可是我們三班第一個脫單的,怎麼現在反而變成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未婚人士了?”
秦遠一臉“不想搭理你們”的表情:“多叫幾瓶酒能不能堵上你們的嘴?”
就在這個時候,淩長風和許星河攜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