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白川什麼也不說,隻是拖著宋辭往外走。
他突兀的舉動吸引不少人目光,秦梨兒也被嚇壞了,當即宣布取消宣傳發布會。
嚴白川什麼也不說,一直到拖到門口。
何飛迅速開門,聲音發哽:“白先生。”
“走,開車過去。”嚴白川虛弱地吩咐。
“是,白先生!”
何飛迅速打開門,扶嚴白川進去,順手還攙扶起宋辭,倒是對宋辭客客氣氣,隻是眼神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怨懟控訴那般,對宋辭就隻剩下濃濃憎恨。
嚴白川落座在她身側,腰背弓了起來,不可控製地咳嗽,一口一口鮮血從嘴巴裏和鼻子裏出來,可手臂卻堅持地虛箍住她脖子。
“小辭別亂動,我不傷你。”
“……”
宋辭眼眶泛紅,眼淚卻止住了,“你……”
“是秦晟。”嚴白川艱難道,“我體內十幾年的毒,就是嚴家大房從他手裏買來的,很可笑吧。”
“不可笑。”
宋辭心思發沉。
嚴白川靠在她肩膀上,肺部裏擠壓的空氣越來越少,呼吸也越來越艱難,“他來找我合作,合作殺了你,就給我解藥,所以……我現在就去帶走殺了你。”
宋辭漆黑的眼眸定了定神,沒再說什麼。
“這樣子我就可以再活下去了。”
宋辭至始至終都背對著嚴白川,看不到嚴白川眼角的淚水早就變成了血,隻能感受到他觸在她下巴和脖頸處的手涼入刺骨。
“是嗎?那還真是恭喜你了。”
“同喜。”
嚴白川輕咳兩聲,“我在你手上折損那麼多股份,總要讓你償還我一些。”
宋辭不吭聲。
嚴白川卻全然不在意,整個身體骨架都架在宋辭身上,“小辭,我也想有一副正常的身體,如常人那般,在陽光之下,賞雪看花陪你,可惜注定不可能了。
不過秦晟許諾我,隻要殺了你,我就可以得到解藥,所以我就合作了。
和一個製造我體內毒素的人,造成我這幅鬼樣子的人合作,可笑嗎?”
“不可笑。”
同樣的問題,宋辭回答一樣。
真的不可笑。
她也和秦晟合作了。
不過秦晟想出爾反爾,也看看有沒有能耐。
她脫離宋家,準備認祖歸宗,就是不給秦晟半點倚靠,把秦晟這條‘狗’逼急了,他就想要跳牆了而已。
嚴白川靠在她身後,迷迷糊糊又虛弱地講述了他們相知相遇相處又互相仇恨的過往,一點一滴,嚴白川都記得清清楚楚。
宋辭聽的也真真切切。
盡管虛弱模糊,宋辭卻聽的無比清晰。
不出三十分鍾,何飛停了車。
何飛拉開門,見到嚴白川鼻子和眼睛都在流血,胸襟前的白色西裝被血染紅,眼淚唰地落了下來。
他忍住喉嚨裏的哽咽:“白先生,白太太。
我扶您和太太下車。”
“有勞。”
嚴白川嘴角流露出一絲滿足的微笑。
他虛弱地架著宋辭走,宋辭幾乎沒有再任何反抗地順從跟嚴白川走。
緊急跟上來的陸子衍拿著望遠鏡看到了這一幕,有點疑惑:“我靠!嚴渣渣都那樣子,三嫂都可以出手了!一腳踹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