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得到霍慕沉比較肯定的答複,滿意的勾起唇角,“那我們就先離開了。”
在臨走之前,唐書又補充到上一句:“秦家,記住不能全留。”
這個秦家,指的自然就是秦宴。
霍慕沉眸光微斂,唇瓣微動:“恐怕不太可能。”
唐書擰起眉頭,“為什麼?”
霍慕沉神色陰鶩,目光有幾分晦暗不明,低低沉沉道:“舅舅,有些事情不能說得太早。”
唐書在大事上尤其是涉及到自家人的利益上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反而還會殺伐果斷,從來都不會放過會威脅家族裏的人。
霍慕沉看到唐書臉上的表情,瞬間明白唐書心裏在想什麼。
他想為唐詩報仇,但又不能以唐家的立場出麵,倘若再有心有叵測的秦家人再想卷土重來,也許會重複這一世的悲劇。
有些事情,必須要斬草除根才好。
唐書對上霍慕沉的眼神,眉心微微蹙起:“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小辭隱藏的秘密,我會過後和您說,現在您先去忙,我要回去照顧小辭。”霍慕沉說完後,神色裏全都是暗示。
唐書沒太看懂,但還是暫時按捺住想要對秦家斬草除根的想法,和唐易先離開。
霍慕沉並沒有明說,秦宴就是唐詩和江隨的兒子。
秦宴的真名是江宴。
隻是小辭努力許久,讓真正的‘秦宴’死在那場車禍裏,活下來的人是江宴,這份秘密絕對不能如此快的公之於眾。
至少不是現在。
霍慕沉從骨子裏沒有原諒過秦宴,但因為小辭願意讓步,他也願意讓步。
從一次次宋辭的反應當中,還有那詭異的莫須有夢境,他早就能猜得出來,秦宴就是上一世,在監獄裏給宋辭一次次希望,但是卻一次次又給她絕望,尤其是在一門之隔時,秦宴讓宋辭清楚的知道自己就在門外,而她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就在門外,而她自己卻一聲發不出來,隻能感受著自己的生命正在一寸寸的流失。
那種絕望……
霍慕沉尚且無法忍受,宋辭卻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痛苦中承受著活體取腎的痛苦。
等到唐易離開,霍慕沉在門口整理好自己所有的思緒,輕輕推開門,見到宋辭正拿著唐書送來的棒棒糖,細細撫摸著那封信,若有所思,指尖在印泥處來回撫摸,卻始終都沒有拆開。
他步履偏輕的走到床邊,見到她坐在床邊,盯著一封信,始終不說話。
他的大手不由自主的攥緊,抬起,又放下,最後緩緩鬆開,滿手的冷汗散去後,才真正的抬起手,拍了拍她的頭,聲音盡量柔和:“小辭,想看,我們就打開看吧,隻是不能哭。”
宋辭聞言,倏地抬起頭,把手中的信件交到霍慕沉手中,“你幫我打開,我想看看我還能動手做什麼?我想清理過後,好好休息一陣子。”
霍慕沉溫韌的大掌托住她的臉蛋,指腹溫柔摩挲了兩下,“那我們小辭來拆。”
宋辭驀地仰起頭,紅著眼眶,一字一頓地問:“我真的可以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