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箬老早聽到了這種摩托車馬達的聲音, 知道它一直都在邊線追著,也得虧這位小公子的確天賦異稟,擁有超凡的聽力跟視力。
所以她知道自己被兩個殺手封鎖了, 在這條城市沿邊海岸線車道上,前後夾擊。
可她還是踩死了油門。
摩托車上的殺手把爆炸彈送出去後,看到對方車子以極快的速度衝來, 頓時駭然,立即控製摩托車把手一轉,試圖避開, 但
車子被炸開的時候, 燃燒的車子依舊疾馳, 把摩托車也撞飛了。
摩托車在半空飛了,落地後滾了兩下,散落了許多零件。
翻滾落地的殺手聽到自己骨骼嘎嘎斷裂以及皮膚被地麵搓皮的聲音。
疼痛中, 他抓地抬頭,卻見前方火光爆裂時, 槍聲響起,是後麵追來的薇薇安射了一槍。
車子都被他爆了,射擊還有用
有,因為在那一瞬間,殺手還能看到跳車而出的獵物借力跳在了車道邊沿石墩上, 跳車的巨大慣性讓她很容易翻滾, 繼而撞死在這些石墩上,但此人聰明在身體外傾,一個後空翻又跳下了石墩。
那一槍就是瞄準半空的獵物。
射中了, 但好像並非致命傷口。
嘩啦!
人掉入了下麵的水流中, 泛起血水。
對了, 差點忘記外側是海岸線,水倒是冰冷,但因為靠近城市,下麵並未結冰。
車子停下,薇薇安跟摩托車殺手欲補槍,卻聽到了逼近的警車聲,對視一眼,兩人立即上車,車子很快駛離了這裏。
水下。
詹箬抓住了水下的礁石往上遊,她聽到了車子離開的聲音,但沒有立即冒頭,直到她聽到幾輛警車停靠在這,她仍舊躲在下麵,因為不確定這些警察可不可靠,直到她看到幾架直升機從各處飛來,直升機上有明顯的部門標誌。
這是該國核心部門。
詹箬這才出水,水很冰,身體都冒著寒氣,她扶著石壁打了手勢。
被救上去後,捂著腹部槍口的詹箬被一個警長扶住了,當地市長趕到,隻對她尊敬又嚴肅道:“我很抱歉,維特勒先生。”
詹箬從他的眼裏看到了恐慌跟不安,以及不忍。
估計還有更壞的消息,但對方不敢在這個情況下告知,畢竟她已重傷。
這時候係統提示任務已經完成。
說明當下局麵已經安全,這些人是可信的——因為英倫小公子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吧。
詹箬從記憶裏知道小公子在倆保鏢遇襲後就果斷通知了這個國家的權利部門,告知自己身份。
是以對方來得算快的。
但終究對方的襲擊可能也不算完全失敗,至少她從這位警長的臉上看到了答案。
有了這樣的判斷,詹箬選擇了立即離開這具身體。
因為她沒有權利替當事人承受並且處理人生最極端的痛苦——他的家人可能已經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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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的靈魂回歸本體,依舊在飛機上,也以及在高空,白雲如棉花糖,遠離了地麵上的是是非非,但她拉下身上蓋著的毛毯,看向外麵,飛機已經開始降低高度,依稀可以看到城市輪廓。
冰雪皚皚,白茫又遼闊。
周先生見她醒來,讓服務員倒了一杯檸檬水送過來,這檸檬水詹箬還沒喝一口,就見那邊駕駛室那邊得到了雪城機場發來的消息,而這個消息也轉播到了艙內。
“雪城高度戒備,軍方布控,而且實行航空管製?怪了,這件事動靜這麼大?”
好像憑著他們幾個家族還不至於讓這個國家反應這麼大吧,尤其是大雪山事件已經在收尾了,就算查到一些事情,政府也隻會低調處理,將國際影響降到最低,特別是關於那些原住民的事,能壓就壓,絕不會把動靜搞得這麼大,活像是被恐怖組織襲擊了一樣。
所以一定還發生了其他事情?
“現在得到的隻是機場跟政府那邊的信息,是他們的命令,並沒有透露出真正情況,我讓在雪城的人問問。”周先生對詹箬等人如此說後去安排。
陳權對此很驚訝,吐槽道:“怪了,這小破城是怎麼了,柯南降臨了?幺蛾子一茬又一茬的。”
詹箬差點被檸檬水嗆住,她當然知道前因後果,卻不能表露,隻把檸檬水喝完,後緘默不語。
周先生此行是早得到報備的,背景清楚,也有合理的理由,很快被重新允許停落,經過一番檢查後,眾人進入機場,不過一出飛機,這雪城的低溫就來了,還好詹箬他們一進機場內部就有專門的人送上熱茶跟清爽滋補的食品,也提供了禦寒的衣物。
眾人換好衣服後,也緩過勁來了,周先生正跟機場管理方交涉,詹箬沒有摻和,隻站在巨大的窗前看著機場上停著的幾架飛機。
這些飛機有些是威斯勒家族的,但也有些好像似曾相似。
但太久了,她從前也沒太留意,直到她瞧見飛機尾翼上的圖案。
一個很低調的圖案,她以前見過。
她微微皺眉,若有所思時,機場的人重新拿了文件過來讓她簽署資料。
詹箬看了對方一眼,也知道這是特殊時期下的正常程序,於是脫下手套拿筆寫下寫到一半,後頭躁動。
轉身看去,正好瞧見一大群手握最新型槍支武器的頂級雇傭兵團隊跟保鏢堂而皇之走過機場。
帶著他們的赫然是威斯勒家族的人,但領頭的卻是一個穿著薄款毛衣跟呢大衣的男子,個子很高,簡單的商務風打扮,發型一絲不苟,五官棱角如刀削,眉眼跟氣質完全屬冷漠無情一掛的,仿佛刻薄且歹毒的古老吸血鬼,剛從棺材裏爬出來,進攻性強得很,上一秒還能端著咖啡扯著嘴角優雅冷笑,下一秒就能把人給殘暴撕成兩半。
高貴殘暴的反派。
這是很多人對他的評價——森宇的特博先生,他看起來並不是一個好人。
這人的長相以及氣質已經黑暗係到讓人無法升起親近之感,隻覺得這是一條眼鏡王蛇或者荒野豺狼。
詹箬認識對方,自然也知道這個名號,隻是這麼久沒見了,對方好像也沒變老,也對,才三年。
就是看著比以前更不好招惹了。
不過她以前的認知裏並不知此人跟威斯勒家族有關係,隻是英倫小公子的記憶裏有對方,而且關係匪淺。
看來事情鬧得很大。
詹箬轉過臉,繼續填寫資料,而特博哪怕留意到周遭一群人裏麵有一個極顯眼的東方女性,他也隻是一眼掃過,沒有任何在意,很快離開了機場。
剛好周先生處理完了事務,眾人一起坐車前往聖彼得教堂醫院,路上且看到對方的一列車輛在前麵行駛。
周先生此刻神情很嚴肅,給詹箬跟陳權帶來了兩個重磅消息。
“原來是因為威斯勒家族的獨子遇襲,更沒想到他也在當日的大雪山中,跟羊羊他們撞一塊去了。”
周先生這話意味深長,顯然也在懷疑大雪山中的事不是巧合了。
但對詹箬他們這些外人不可言說,畢竟現在還沒有蓋棺定論,但從眼下殺手對其的襲擊強度來看,可不像是臨時起意——畢竟對方成功偽裝成了倒黴的法蘭西玫瑰。
“威斯勒?”陳權來興趣了,“是那個號稱是德法英許多貴族背後地主的威斯勒?聽說某些國家的皇室所居皇宮腳下土地都是這個家族的。”一些雜誌記錄這個家族資產上千億美金,很多人說這也比不上世界上排行最前麵的那幾個富豪啊,不至於讓一個國家這麼大反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