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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箬的奔逃方向很明確——往大廳方向。
因為那邊會有羅科等人趕來?不, 也可能是因為她本體在那邊也不一定。
反正如果羅科這些人的槍械武力攔不下這兩個火將,或者彼此兩邊路線錯過了,沒能遇上, 那她自己就是最後的底牌。
不過就算詹箬先跑, 後頭兩個人逼近的距離越來越短,但突然,那高大男子消失了, 眼看著到了大廳所在樓層的外麵廣場
現在廣場倒是沒什麼人,但裏麵聽得出很熱鬧。
詹箬跳過跟前花壇的時候,前方一叢叢花樹縫隙間的階梯花壇猛然閃出一人, 他出來的時候, 花樹微微顫,枝頭含花笑, 落光碾泥塵。
此人在如此絕美光影之下,腳下一點柱子,反折角度騰空,如鷹擊長空,長臂弧轉, 刷!一甩手, 水果刀脫手而出,欲裂光封喉!
就朝著詹箬咽喉
論腦部反應已然遠超蕭譯的詹箬在匆匆刹那中, 倏然足下一點, 扛過了腰骨駭痛,愣是輕盈淩空旋翻,飛旋的水果刀從她臉頰清冽削過, 刀鋒風勁怕是刮到了, 一條血痕刺辣辣逼出血水, 而詹箬一腳落地的時候,那飛旋的水果刀以弧形繞飛被後頭追趕來的槍手淩空跳接,雙手握刀柄,接著對著剛落地的詹箬後背一個猛虎跳刺。
普普通通一把水果刀,被玩成了絕殺嗜血的絕世神兵似的。
這一波刺殺堪稱完美,落在電影裏麵也是絕對唯美的打鬥美學。
但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
詹箬聽到身後風聲,下伏腰,抬手並指,讓跳刺下來的刀鋒落她肩頭之上,而她下伏再突起時,指尖並扣,對著對方腰腹一指。
腹部精準重擊,一陣悶哼,此人後翻落地,如狼犬趴伏在地,抓地後,撐著腹部劇痛,將刀鋒一劃邊側花壇,撩起一片土,朝著詹箬狠狠一掃。
塵土分布,顆粒密掃。
詹箬無法避讓,在那刹那失了些預判的視感,也是同一時磅!!她堪堪雙手交叉格擋了那高大男子的彈腿。
砰!!
左手手掌本就被刺穿,這一腿劈,疼痛難以言說。
詹箬被一腳踢飛,撞上花樹的時候,高大男子追過去,且探手後招。
這虛空一招,後頭的槍手將手裏的手術刀甩出。
握住,高大男子對著撞樹的詹箬狠狠一削脖子。
腰骨幾乎不能動的詹箬不得不抓住了邊側一截枝幹,一個匆忙閃躲,水果刀橫掃,竟直接削斷了整根並不粗壯的花樹,如同刀削西瓜一般。
刀鋒折轉,此人再朝詹箬殺來時,另一邊的槍手也從另一側伏擊。
他們看出了詹箬身上衣物濕潤,是因為血水滲出,顯然她腰背重創的作用開始顯現了,現在正是殺她的最好時候,左右絕殺!
正要此時
槍聲響起,子彈來,匆匆察覺到的槍手不得不退開。
竟是阿諾。
這人見自己引不開人,就繞了小路悄然跟蹤。
“狗東西!”槍手覺得阿諾實在煩人,立即衝向阿諾,以避免他用遠攻不斷阻攔他們殺蕭譯,而另一邊,高大男子不受影響,繼續朝詹箬殺來。
詹箬基本不能動,但她抬頭,看著狠辣逼來的高大男子此刻的她反而不急了,高大男子也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折轉方向,迅速閃入一棵樹後。
槍聲密集好幾道。
“警察!”
“住手!”
此前堪堪錯過詹箬他們這追逃路線,但趕到藝術長廊後發覺了情況又匆匆憑著詹箬掉落血跡追來的羅科等人開槍逼退男子,且包圍了此地,槍口對準此人跟不遠處跟阿諾搏殺的那個槍手。
這一刻,仿佛塵埃落定。
但兩人反應迅即,速度朝著大廳那邊飛竄。
警察是多,槍支也多,可那又怎麼樣,火將級已經完全可以閃避一些子彈,並且隻要進入大廳內部,警察根本不敢開槍,他們也可以輕鬆控製一兩個人質離開此地。
留不住他們的。
兩個火將如此行為,讓羅科等人駭然變臉,大喊:“快攔住他們!”
在那短短時間內,沒人留意到蕭譯瞳孔靈光渙散,消失又複原,他自身愣了下,抬頭,見到那兩人閃避子彈中以疾速衝向大廳。
但羅科等人嚇得麵如土色時,突聽到一聲巨響,原來是花廳那邊的大玻璃整塊破碎,一個人走了出來。
一分鍾前,大廳裏麵的眾多名流精英們在此之前就聽到了外麵突響的一些槍聲,都被嚇得不輕。
不會吧,就在外麵?
保鏢們立即圍死了大門,但就此時,花廳內側的小休息室門打開了,出來的詹箬沒有理會陳權等人,而是直接拿起茶幾上的茶杯,朝著對外的落地窗一甩。
她如今力道恐怖至極,扔出的茶杯比不上子彈也絕對穿透力驚人,而玻璃這種物質又經不起定點龜裂
砰!
整麵玻璃破碎的瞬間,一個人出來了。
火將兩人一看到詹箬就知道她是另一個對象,但並非今日的主要擊殺目標。
可惜,這次他們的主要任務儼然難度無限拔高,遠超預判,脫逃倒是不成問題,但這麼大陣仗,若是一個任務也沒完成,他們下場也不會多好。
但如果擊殺詹箬跟脫逃雙管齊下,他們不會拒絕。
所以他們打算朝著詹箬來了。
但他們的打算也隻是打算,因為出來的人甩手就扔來一墊咖啡杯的小瓷盤。
它飛旋如飛盤,切空如刀,明明本來邊沿溫潤,毫無鋒利感,但此刻的它卻讓那高大男子本能抵擋。
水果刀斜切,如果是它更鋒利,如裂帛切開兩瓣也就是了,偏偏它的速度跟衝力更強,在接觸到刀鋒的時候就瞬間,它就崩裂開來。
碎片橫飛。
高大男子看到了掠衝來的殘影。
殘影疾閃,也就此前看清了人,但現在看不清了,隻知道對方可怕非常。
警方環伺,不能耽誤時間,他右手刀鋒斜切,朝著詹箬咽喉切劃。
刀鋒來時,詹箬已經避開了,左手抓住了飛出去的一塊碎片,彈指鏗鏘。
細小碎片便如弩射小箭一般飆射。
刷!
高大男子駭然,匆匆偏頭,但它還是落在了眼角。
血水飛濺,眼角當即淌下血來,吃痛之下,他心如雷鼓,不能想象眼前人是否還是資料裏麵的那個詹箬。
此刻他隻如此前的蕭譯一樣匆匆自保,雙手交叉格擋身前。
砰!!
一腳踢在了雙手之間,那力道讓高大男子被踢飛出去,悍然撞在了大廳外的走廊柱子上,這次輪到他腰背骨骼嘎嘎響了。
刺骨疼痛自脊竄寒,高大男子手握刀鋒卻是一旋身,避開了羅科射來的一槍。
子彈打在柱子上,崩碎一些石塊,但他如攀閃的獵豹,在看到詹箬閃向同伴後,計算了距離,他放棄了攔截,直接從另一邊閃出,他衝向了最近的一個保鏢。
那保鏢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折斷了手臂,接著以內槍套被打開,槍被奪走。
他們這些保鏢都雇傭於海市當地最有身份的一些商場大鱷,一些保鏢擁槍是得到政府允許的,此人就是其中一個,而謝庸跟寧父這個級別的人物身邊保鏢也有槍支武力,這也是大廳內一些大鱷們尚算放心的原因,可他們都沒想到他們今日會撞上火將級的高手。
還一撞就是兩個。
不好!
“快躲!”羅科一看到這個可怕的高手成功奪槍就駭然了,高聲大喊,而大廳內的韓珖觀察到情況,第一時間讓大廳內所有人都趴伏躲避。
但他們高估了自己的價值,他們壓根不是對方的目標,那子彈是朝著另一邊去的。
砰!
槍聲響起時,另一個高□□手發出一聲慘叫。
原來是詹箬的另一隻手也掐住了迸射的瓷盤另一塊碎片,最鋒利的那一塊,握住,衝鋒,側身走位,弧光掠閃,碎片缺口抹過他的咽喉。
血水如柱噴湧而出的瞬間,她揪住了此人的衣領,將他往後一拋。
高大男子射出的子彈穿透了此人的身體,而詹箬已閃入柱子後麵一個旋身,手中染血的碎片飛打出去。
鏗!高大男子手中槍支竟被直接打飛出去,槍支高高飛起。
艸!這是什麼妖怪?
高大男子駭然,眼底暗沉時候,羅科等人的槍射密集而來,他迅即躲閃。
就在此時此刻。
詹箬忽然覺得哪裏不對——這個人應該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他既殺不了她,也殺不了蕭譯,應該急流勇退才對,畢竟他還有脫逃的能力,何必再戀戰,時間久了,他必然不死既被抓,何必?
除非
詹箬忽然衝了出去。
但來不及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