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夫給白素梅治病。
傷口一天天的倒是好起來了,但是,發熱一晃都半個月了還是不見好轉。
反反複複時高時低,藥也換了好幾次的方子了。
“肖大夫,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呀?”
肖大夫也不知道。
他感覺自己已經黔驢技窮了。
最後為了不砸杏林堂的招牌,隻好向白素素求助。
“每日下午申時左右就發高熱,聽她娘說夜間盜汗,老夫看過,她有咽幹,舌灰厚膩,舌中裂紋,脈沉滑數……”
白素素認真的聽著,然後默默的對症。
最後覺得,應該是美症本寒邪束表,初治見熱治熱,過用寒涼,致遏邪不得外透,漸入少陽,陽明,表寒未罷,裏熱初結。
“這樣啊,怎麼治?”
“大柴胡湯兩解之。”
白素素沉思了一下,報了藥方:“柴胡、黃芩、半夏、大黃……”
肖大夫邊記邊點頭。
果然是好方子。
“服藥是準於正午,藥後會全身躁熱,一會兒功夫得暢汗,半小時後便通,熱退痛止……”
“老夫之前也是用的這些藥材。”
隻多不少,按理該有效啊。
為什麼還久治不愈。
肖大夫覺得沒道理,更沒信心再試白素素的藥方。
“師傅,我覺得這個傷寒方不傳之秘在於齊量。”白素素又重複了一下自己報的劑量:“師傅,你用的是不是這個份量。”
肖大夫……
到底誰是師傅啊?
反正,他的劑量不是這樣的,所以沒效?
“要不,我試試你的劑量?”
“也好。”
白素素點頭:“試試吧,總是沒有錯。”
事實證明,肖大夫是一個很豁達的人,很樂意接受別人的意見,而且這個意見很好。
服了白素素開的藥方的第二天,白素梅的高熱就沒有反複了,第三天日見見好。
杏林堂的招牌總算保住了,沒有被自己砸了。
肖大夫大大鬆了一口氣。
至於腿疾的問題,那得慢慢治。
“師傅,你真打算給她治腿?”
“治吧,就算是好了也沒有這麼利落了,而且她也不可能再跑出去。”
跑出去也沒用,她都被毒啞了,完全就沒有了危險。
“老夫開著杏林堂,自然是要掙錢養鋪子的。”
最為關鍵的是,徐氏花了二十多兩銀子了還沒心疼呢。
“相公會不會生氣?”
白素素打心眼裏是不想讓她好的。
這種人活該受罪。
“不會,他連命都給保住了也就不在乎那兩條腿是好是壞了。”
白素素……
好吧,都是寬容大度的人,反觀自己好像要小氣些。
又是一個月,白德旺從老三家的管事手裏接過工錢時忍不住一聲歎息。
恰好讓白素素聽見了。
“二伯,你咋了?”
“哎,還不是素梅的事兒,這一個月治傷治腿都花了快三十兩銀子了,原本說好了過年後就修房子給素懷娶媳婦的,現在好了,攢了這麼多年的錢成了空,這個月的也得給扔進那個窟窿裏。”
白德旺隻感覺到心累。
“是啊,小病輸掉一頭牛大病就得回到解放前。”
白素素深表同情。
白德旺滿腹心酸搖頭歎氣回家去了。
白素素看著她背影心裏想素懷還是一個有擔當的孩子。
是的,徐氏將他們商量的事都說了,就說素懷提議錢還給素梅治病。
“素懷還說長大了要去入伍,去掙功名,當將軍。”
徐氏為此很擔心:“素素,你說這孩子想得多簡單啊,那將軍豈是那麼好當的,那可是戰場啊,刀劍不長眼,不管怎麼講,我是不會同意的,我家就這麼三個孩子,個個都是手心裏的寶,又不是缺衣少糧非要送孩子去受那個苦。”
白素素沒接話。
她自己在想,白素懷說入行伍,八成是被朱開元給帶歪了。
是的,朱開元現在在村裏很受那一批少年歡迎,都喊他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