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裏,白素素問著這個漢子家裏的情況。

“我家裏九口人,佃了十畝地。”

勤快一點應該也是能吃得上飯的。

“都要交些什麼稅?”

白素素清楚的知道,捐稅猛於虎。

皇帝萬歲萬萬歲,封建社會更多的是說成萬稅。

那可不是錯別字,而是同音字。

就是稅多壓得普通百姓喘不過氣。

“第一個是田租。”

白素素知道這個田租就是土土稅。

有多少田就交多少稅。

田租一般交穀物和草料,在所有的賦稅中隻占小部分。

“第二個是賦稅。”

這是人頭稅。

“這是按人口來交的,我家九口,三到十四歲的孩子交的是口錢,每人每年交二十三錢,十五歲是成年交賦,第人每年交一百二十錢。”

“不是說老人不交嗎?”

“那也得等到五十六歲以後才不交啊。”

事實上,這個年代的人能活到五六十歲的都很少。

“我家要交五個口錢,四個賦稅。”

果然是壓得透不過氣。

白素素也知道這個開算錢是所有人都要交的。

就算是養了奴婢,第年也要交,這筆錢是需要主人去交的。

養奴婢還要加問個事的交。

據說為了抑製豪族蓄養奴婢,使自由民減少從而曩國家財政收入,為了抑製豪強的勢力做出的政策上的管製。

“我們還要交更賦。”

這是年年男人每年給國家服役,一年給朝廷義務勞動一個朋,比如挖水渠,修城牆什麼的。

這個更賦也可以用錢來代替。

這些,白素素都懂。

隻是在地租上,白素素注意聽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

“我們這裏東家的的鬥比旁人的鬥要大很多。”

大很多?

一鬥不是十二斤左右嗎?

“我們試過的,起碼有十五斤。”

“姑姑,這些沒有統一嗎?”

一鬥就多三斤左右,這不是搶人嗎?

“都是民間自己用的度量衡,沒有統一標準。”

其實若芳姑姑也知道,在民間有些地主老爺心黑著呢。

收租的鬥大,放租的鬥就小,百姓知道也是敢怒不敢言。

除非你不去借他的糧。

白素素表示明白了。

果然是地主老豺。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年的災害,我們也是能過下去的。”

說起日子,漢子直接抹淚:“第一年因為天幹欠收就欠租了,想著來年好好的種也能生活,就向東家借了一些糧。誰知道,第二年又遇上了火災。”

真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第二年東家放出來的糧息又漲了三分,到第三年,遇上了洪災,東家都不借糧了。

“按照他們的算法,這三年欠的租子就算是不吃不喝也得三年才能還得清了。所以就不借給我們了。”

白素素聽著就很難受。

這些農戶和東家的關係是相互依存的,但是,東家一直是在算計他們。

而偏偏,農戶離不開東家的。

東家一旦不支持了,就得賣兒賣女。

這是何其可悲的事兒。

“像你們這樣的人家多嗎?”

“絕大部分的佃戶都是這樣的。”

日子好過的也隻有那些自己家有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