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可以學,我教你,在那個環境下,很快就能學會。”
秦亞男笑起來,點著頭道:“我會好好學的。”
燕寧笑了下,眉宇間仍不舒展。
秦亞男抿了抿唇:“哥,你不要再為了我和他們吵了。”
燕寧看過去,發現她的眼底有悲傷也有釋懷:“他們更喜歡燕黎音,我明白。挺好理解的,畢竟他們養了十五年,那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割舍的掉,一盆花一條狗養了十五年都舍不得,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
《小王子》說:正因為你為你的玫瑰傾注了時間,這才使你的玫瑰變得如此重要。
重要的不是玫瑰,而是在玫瑰上傾注的時間。
所以她決定不在親生父母身上傾注時間,因為他們不是她的玫瑰。
“沒必要。人心本來就是偏得啊。”秦亞男按住自己的左胸,“他們偏愛燕黎音,哥你偏愛我,我已經很滿足。”
涼亭外的陽光燦爛耀眼,就像秦亞男此刻臉上的笑容。
燕寧按了下秦亞男的腦袋:“天公疼憨人。”
黎汀的情況不需要住院,回家休息即可。不過大概還是不知道怎麼麵對燕寧以及秦亞男,所以她選擇住院觀察一天,燕黎音陪護,剩下三人則回家。
第二天上午,要做司法鑒定。
鑒定秦亞男和燕新鴻黎汀之間的血緣關係,作為起訴張桂蘭偷盜嬰兒的證據。
其實燕寧來h市時帶了黎汀的毛發,用以和秦亞男做親子鑒定,不然口說無憑,燕新鴻和黎汀哪這麼快接受秦亞男就是親生女兒的事實。
但是那個鑒定沒有法律效應,司法親子鑒定必須被鑒定人在相關工作人員監督下現場取樣,所以必須重新鑒定一次。
同時還要鑒定燕黎音和秦誌勇張桂蘭之間的血緣關係,作為起訴張桂蘭遺棄罪的證據。
這是兩家人第一次麵對麵。
秦誌勇張桂蘭目前都是羈押等待開庭狀態,穿著統一的黃色馬甲,神色萎靡憔悴,縮手縮腳地站在獄警中間。在氣質卓然的燕氏夫妻襯托下,格外落魄猥瑣。
燕黎音倏地握拳,指甲陷進肉裏而不自知,這樣兩個人竟然是她的生身父母,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荒誕的事情。
她覺得荒誕,張桂蘭則是激動欣慰又擔心,激動於母女再次見麵,欣慰她出落得亭亭玉立,擔憂她被黎家遷怒,端得是慈母心腸。
“你怎麼能這麼狠毒,偷了我的孩子,還不好好善待她。” 黎汀死死瞪著張桂蘭,如果秦家善待亞男,局麵不會這樣難堪膠著。
張桂蘭直接跪下了,涕泗橫流:“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老公和家裏人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不是故意對亞男不好,都是我不好。”
秦誌勇連連點頭:“我們不知道,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要知道肯定不能讓張桂蘭幹這種缺德事,我肯定說出來,我是真的不知道,更不是故意虐待亞男。我要知道亞男不是我閨女,我不會打她的,我怎麼敢打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張桂蘭,這個人心毒,就屬她對孩子最壞,她是明知道亞男不是親生的不心疼,所以老慫恿我教訓孩子,都是她叫我打孩子我才會動手,是她歹毒。亞男啊,爸,”秦誌勇迅速改口,“我對不起你啊,我不是個東西,可不管怎麼樣,我都養大了你,是不是?你看斌斌奶奶年紀那麼大了,斌斌還那麼小,我們要是都坐牢了,斌斌可怎麼辦?”
“他怎麼樣關我什麼事。”秦亞男眼底充滿了憤怒,“你們打我時想過我有多疼嗎?你們沒想過!那我為什麼要替你們著想,別說你們養我,我有記憶以來就在伺候你們,我幹的活足夠換來那些吃的喝的,我不欠你們!”
沒生又沒養,饒是不要臉如秦誌勇都覺得說不下去了,不經意間瞄到燕黎音,秦誌勇眼前一亮,這個是他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