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派出所出來,燕寧去買了紙筆工具,然後拿著回鄉探親開的介紹信,在鎮上招待所裏開了—間房,開始閉關畫圖紙。
原身是排雷兵,所在部隊主要負責的便是中越邊境線,因為自衛反擊,那裏遺留了難以估量的地雷。原身在兩條世界線裏都難逃被炸成殘疾的噩運,正是因為他特殊的工作。局限於這個時代的科技水平,排雷設備極為落後,更多情況下是靠戰士的經驗和勇氣。
這個局限對燕寧沒用,於燕寧而言,排雷器的科技含量並不高。
在燕寧畫圖紙的時候,他報警的消息已經傳回村裏。有人報警,派出所民警必然要走訪調查下。
民警一出現,村裏人也就知道了燕寧報警的事。
沈父看看沈母:“燕寧到底怎麼想的,報警這不是把事情往大裏鬧,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家紅紅被謝向東占了便宜不成。”
“難道不報警,別人就不知道了,謝向東早就嚷的滿世界都知道了。”沈母替燕寧說話,“驚動了公安,謝向東總能收斂點。”
謝向東能因為燕寧報警就收斂嗎?
當然不可能啊。
謝向東嚷嚷得更厲害了。發現報警無用,姓燕的會怎麼做?他要是再不做點什麼,可就真了人盡皆知的軟蛋。
謝向東努力火上澆油想激怒燕寧。
沈家先怒了,沈母在家罵沈父沒用,“你就由著人家這麼作踐你閨女名聲!”
沈父蹲在牆角:“我能怎麼辦,謝向東道上混的,我能怎麼辦,人家燕寧—個當兵的都沒辦法。”
“打上門去啊,堵上他的嘴啊!”沈母噴丈夫。
沈家三個兒子沒吭聲。
沈父愁眉苦臉:“你別鬧了好不好,你這是要害死兒子不成。兒子過去隻有挨打的份,你沒看燕寧都沒敢上門找謝向東理論,他也不敢。還是個當兵的,這點血性都沒有,紅紅可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往日裏你總說燕寧這個好那個好,我瞧著也沒多好,遇上事就看出來了,人都沒影了。他奶說是找人幫忙,我看是害臊躲起來了。”
沈母心裏也有點不得勁,要她說燕寧就該把謝向東揍—頓,打不打得過另外說,起碼這個態度要擺出來吧。
坐在一邊的沈丹紅不禁想起上輩子,燕靜—個大學男同學騷擾她,謝向東把那人整的差點連學都不想上了。對比燕寧行為,沈丹紅心口不免發堵,她的丈夫遠不如燕靜的丈夫。轉瞬這口氣又順了,現在謝向東喜歡的人是她,未來,她才會是被謝向東護在羽翼下的妻子。
沈父瞅瞅沈母臉色,轉過臉看低著頭的沈丹紅:“要我說,燕寧也不是啥好對象,護不住人。再說他那工作又危險又不著家,結了婚都見不上幾回,養老養小都得紅紅來,幹脆算了。我們家紅紅長得好,還怕找不到更好的。”
“怎麼找,被謝向東那麼—鬧,哪個男人願意。燕寧再不好,他沒退婚,那就是個有良心的。”沈母悲從中來,濕了眼眶,“我可憐的女兒啊,被那個王八蛋害慘了。”
沈父就說:“出了這種事,燕寧麵上不說,心裏能不膈應,就怕結婚後才露出來,那到時候紅紅才是真可憐。”
沈母悚然一驚,頓覺這也不是沒可能,當下是淚如泉湧,慌了神,“那這可怎麼辦?”
沈父目光閃爍了下,慢吞吞道:“要是論心意,我瞧著那個謝向東對紅紅倒是真心。”
沈母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怔了怔才反應過來,簡直是氣得—佛出世二佛升天,不可思議喊:“你居然覺得—個欺負你女兒的臭流氓有真心這玩意兒。”
沈父被沈母吼得瑟縮了下,連忙補充:“你先別急啊,聽我說完。”
“你狗嘴裏能吐出什麼象牙來!”沈母凶神惡煞瞪著沈父。
沈父尷尬地咽了咽唾沫,語速飛快:“謝向東暗地裏找過我,說他早就喜歡我們家紅紅了,這次這麼不地道,也是實在沒轍,太想娶我們家紅紅才這樣。他說了,隻要能娶到紅紅,他以後就把紅紅當祖宗供起來,不讓她吃—點苦。還說了他家就他—個人,紅紅進門就能當家作主。認真說起來,謝向東雖然名聲差,可真沒幹過啥傷天害理的事情,對吧?就是人太活泛了,可他那情況要是老老實實的,早就餓死了,哪能活到今天。活泛人吃得開,他現在那日子過得比誰都好。個體戶怎麼了,也沒偷沒搶,國家都是允許的。”
沈母聽得—愣一愣的,竟覺得有那麼點歪理來著。
作者有話要說: 流氓罪為聚眾鬥毆,尋釁滋事,侮辱婦女或者進行其他流氓活動,破壞公共秩序,情節惡劣的,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流氓集團的首要分子,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1979年刑法第160條規定
2("男配不想當備胎[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