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感襲遍全身,但索倫森卻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還能感覺得到疼痛,說明他並沒有死。
“索倫森,感覺怎麼樣?”
他的耳邊回響起的是斯巴達克斯粗獷的聲音。
索倫森沒有回答,通過上下晃動的視野他猜測自己此時正在對方的背上。他是知道自己的體格的,索倫森不認為自己能在那寂滅的魔力洪流中保下性命。
那麼就隻有被斯巴達克斯救下這一種可能了。
“是你救了我嗎,斯巴達克斯。”
“也稱不上。”斯巴達克斯的回答有些模棱兩可,不符合這位壯漢平時的作風。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索倫森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所幸手指還能動,這樣便沒什麼大礙,隻是手背上暗淡下去的第二劃令咒讓索倫森知道發生了什麼。
估計在情急之下,他下意識地使用了令咒。
索倫森搖了一下頭,但立刻就因為疼痛而停止了動作。他勉強打起精神開口說道:“挺可惜的,畢竟若不是我,差點就讓Berserker退場了。”
Berserker是個強敵,這次能夠僥幸戰勝Berserker是因為他的後期泛力,沒有了魔力源的Berserker竟也能爆發出這樣的戰鬥力,這不由令索倫森心升警戒。
“更何況你似乎也挺執著於擊敗Berserker的,是認識的人嗎?”
“不認識!”斯巴達克斯的聲音毫不遮掩:“但他的身上有壓迫者的味道!”
“那還真是抱歉。”
索倫森又重複念叨了一句,但回應他的卻是斯巴達克斯不加掩飾的嘲笑聲。
“真是難看啊,索倫森。這是我們一開始就約定好的事情,隻要你尚且尊守約定,我就會為你付出我的劍。”
“更何況即使沒有令咒,我也是不會劈下那一劍的。”前進的視野猛地停下,索倫森隻覺得眼前一陣旋轉,他的視野便換了,入目的是斯巴達克斯緊繃的臉:“如果堅持劈下那一劍,那麼斯巴達克斯也將不是斯巴達克斯了。”
【他從不是為了反抗壓迫者而去叛逆】
不知怎的,索倫森的腦海猛地冒出這句話來。這是在前些時間的夢境中索倫森聽見的不知說誰的話
無疑,在那個夢中斯巴達克斯的命運是悲慘的,為了那些人掀起了叛逆,卻又被自己護在身後的人殺死。起初索倫森有些不理解這句話的意義,但現在索倫森似乎有些悟了。
“雖然我是知道你不在乎,但我還是要向你道謝。”
斯巴達克斯的臉露出了笑容,那不是平常仿佛無機製的恐怖笑容,索倫森通過斯巴達克斯的笑容感到了一份安心。
“既然索倫森你的話已經說完了,那麼就快點趕路,將你送回去之後我還得返回——我看到你要我找的那個人了。”
索倫森的眼睛猛地瞪大,他甚至連身上的傷痛都忘記了。
“你看到艾琳了?”索倫森的聲音有些急促,但由於說話太過著急,他又扯動了傷口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是不是叫這個名字我不知道。”斯巴達克斯沒有停下奔跑,他向著被當作據點的旅店跑去,也不在意自己這一身裝扮在他人眼中有多麼奇怪。
“算了吧,現在去也來不及了。Berserker的禦主是不會放過她的。”索倫森咬著牙齒,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也需要好好休整一下。”
“無需在意,索倫森,相信我絕對沒問題。”
索倫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化作了一聲長歎。
“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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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戰,但相比起另一組斯科特這邊顯得更為急迫。不單是因為他正在背著他的Servant逃跑,更是因為——
“那家夥向這邊來了。”
Archer在斯科特的耳邊小聲提醒道,以他此時的生體狀態很難做到大聲說話。
“Archer,沒事吧?”
“估計是要不行了。”Archer非常果斷地說道,他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沒有任何回複能力的他受到了這種貫穿傷,能一直撐到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是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