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弗拉德三世的攻擊怎樣的犀利,但沒有神性的他是再如何努力也無法擊傷身為神的厄爾克斯分毫。
厄爾克斯可以被擊中無法次,但同時他也隻需要得手一次。
在層層疊疊的巨大血樁之間,厄爾克斯可以勉強看出弗拉德三世的身影。
血樁又一次漫延而來,但相比起上一次的數量,這一次的血樁顯得稀薄了許多。
‘到極限了嗎?’
微微眯起眼睛,他的目標從不隻是消滅黑方所有的從者,唯有將聖杯一同毀滅,才可以讓那些爬蟲感受到痛苦。
血樁如影隨行般跟在厄爾克斯身後,但始終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手指間的光芒越來越亮。他的時間也不多了,所以下一擊必須要達成目標。
但弗拉德三世也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了厄爾克斯的目標似乎是聖杯——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個男人時刻做著最壞的打算。
“死!”
混戰中,除了耳邊呼嘯的風聲,還有不知道從誰的嘴裏發出的咆哮。
光線再一次變得模糊起來,在彰顯著神力的光輝中所有的一切變得不再真切,無論是弗拉德三世的血樁,還是黑caster巨人的反撲都變得緩慢起來。
“caster!”
弗拉德三世喘著粗氣,他的聲音有些失真。從身體上傳來被撕扯的劇痛讓他無法正常思考,但是僅憑直覺弗拉德三世也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聖杯,名譽,命運的一切,都掌握在黑caster手中——隻要挺過了這一擊,黑Rider那家夥就徹底敗了。
……
敗了。
盡管讓黑caster的巨人徹底沉默,但除此之外厄爾克斯的最強一擊就沒能起到任何效果。
胸腔中灼熱的火焰彷佛要透體而出,讓厄爾克斯忍不住想要親手挖開自己的胸口,用風暴來給自己降下溫。
可剛一抬手,他就看到了自己已經變得模糊的手臂,於是他又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
他的恥辱,他的不甘,他的敗北,都要等到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下一次!
胸腔中的灼熱讓他立即就想用自己的力量將那些爬蟲攪碎——所以他討厭人類,可以憑借自己的好惡而沒有任何負擔地傷害其他人,可以因為自身的無知而毫無休止的選擇墮落。
他曾以為這是被壓迫者的悲哀,事實上在缺少了管束者之後他們會更加變本加厲。
標槍??隻需要再次獻祭標槍,他就還有戰鬥的力量。
在光點的襯托下,厄爾克斯微垂著腦袋,初生的朝陽照入了被削成了平地的森林,灑在了靠坐在焦黑斷樁下的厄爾克斯的身上。
太陽照常升起,但卻把曾被稱為人性之光的他留在昨天。
“你真的就想這麼消失嗎?”
平穩而幹淨的男聲,讓厄爾克斯猛地抬起頭,入目的是一個剛見麵不久的男人。
在光與影之間,名為天草四郎時貞的男人對著厄爾克斯伸出了手。
“要不要和我一起呢。”
這還用問嗎——厄爾克斯咧起了嘴,露出了僵硬而難看的笑容。
無論是為了徹底毀滅尤格多米雷亞也好,還是為了抹殺不成熟的自己也罷,他,厄爾克斯必須要活下去。
於是,他伸出了手。